昱哥儿扭头,躲开她的手指。
姜椿又换一边脸蛋掐,哼笑道:“不过你告母亲的状也没用,你父亲可管不到我,这个家里我最大!”
昱哥儿拿出一枝桂花枝挡在自己脸前,阻止母亲掐自己,嘴里道:“告诉爷爷。”
这个爷爷,说的是姜椿亲爹姜河。
至于宋时桉他爹宋振庭,熠哥儿跟昱哥儿都是唤他祖父。
姜椿哼了一声:“你告诉呗,我最多被你爷爷说教几句,但回来后你的小屁股可就惨了,我非给你揍成八瓣不可!”
熠哥儿学着弟弟素日的说话方式,嚷嚷了一句:“打!”
母子三人就这么“其乐融融”
地在树上边斗嘴边折桂花枝,把站在树下的宋时桉吓得胆战心惊。
索性回屋换了身轻便衣裳,然后施展轻功,在树干上一个借力,直接跳到了相邻的侧枝上。
用姜椿的话说,这叫打不过就加入。
有自己在,若熠哥儿跟昱哥儿不甚摔下树,自己也能及时施展轻功相救。
在侧枝上坐下后,他也加入了摘桂花枝的队伍。
但似乎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于是等礼部尚书、新吏部尚书以及户部尚书三位重臣捧着擢升宋时桉为内阁首辅的圣旨来宣旨时,震惊地发现他们的新任内阁首辅一家四口全猴在树上。
三人齐齐露出了呆滞的神色。
宋阁老的娘子杀猪女出身,素日在京城拳打诰命脚踢郡主,连自己生的稚子都毫不留情。
这样一个巡海夜叉,干出甚事来都不稀奇。
区区上树而已,跟她以往干过的那些事情一比,简直不足一提。
但宋阁老少年老成,向来不苟言笑,智谋上更是不输鲁首辅这个三朝元老。
谁能想到这样一个人,现在竟然干出带着姜娘子跟两个一岁大的孩童猴在树上摘桂花这样幼稚的事情。
简直让他们三观尽碎,怀疑人生。
震惊得好一会子都说不出话来。
最后还是新任吏部尚书胡宁远率先打破了这死一般的沉寂,使劲咧了咧嘴角,对树上的宋时桉道:“宋阁老,劳驾您下来接个圣旨?”
胡宁远熬走了高尚书,熬走了拿吏部尚书当跳板的宋时桉,总算于上个月正式当上吏部尚书。
向来识时务的他,因为跟宋时桉当过几年同僚,比起另外两位尚书来要更随意些。
宋时桉瞧见他们三人出现在丹桂苑后,总算想起自己忘了甚重要事情了。
不过他以为鲁首辅告老,自己被擢升为内阁首辅的圣旨,得过几日才会下。
谁知姐夫如此猴急,上午才定下来章程,傍晚就打发人来宣旨了。
仿佛今儿不把圣旨交到自己手里,自己就会连夜带着一家老小跑路似的。
着实有些不稳重!
“诸位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