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未免太暴殄天物了些。
谁知她竟如此好脾气,这着实令他有些吃惊。
姜椿又舀了一勺燕窝送到他唇边。
一大碗燕窝,不过半刻钟的功夫,就全进了宋时桉的肚腑。
喂饱宋时桉,姜椿给自己煮了碗面条,打上两只荷包蛋,然后三下五除二地吃了个一干二净。
饭后她将宋时桉昨儿汗湿的衣裳泡到木盆里,准备给他清洗干净。
谁知才刚倒上水,大门“哐当”
一声被推开,她堂妹姜柳掩面哭泣着跑起来,嘴里嚎叫道:“大姐,大姐你快救救我,我奶要把我卖了!”
姜椿:“???”
姜椿嘴角露出抹冷笑。
姜湖答应王媒婆回来筹钱,结果他就是这么筹的?
原本她以为原主这个便宜二叔只是人废物了些,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冷酷无情,为了个人尽可夫的王媒婆,不但想休妻,还要卖女儿。
倘若姜湖卖的是堂弟姜桐,姜椿别说管了,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男丁被卖,长相又不是宋时桉这种出类拔萃的,最差也不过是去干重体力活。
而女子就不同了,若是不幸被卖进下等窑子里,那真是生不如死。
叫姜椿坐视不理,眼睁睁看着姜柳这个堂妹进火坑,她实在不忍心。
于是她将湿手在腰间围着的护巾上抹了抹,问姜柳道:“奶呢?她也不管管,就看着你被你爹卖掉?”
姜柳顿时崩溃大哭:“就是奶发话要将我卖掉的,大姐你骂得对,这死老婆子就是个丧良心!”
姜椿:“……”
虽然这是原主骂的,但骂得好。
不等她开口,那头姜柳又哭着道:“奶说大姑家的银表姐被她奶卖去大户人家当丫鬟,结果讨得了主家姑娘的喜欢,现在穿金戴银,比镇上富户家的姑娘都体面。
正好现在家里需要银钱赔王媒婆,就把我也卖进大户人家,让我去享福。”
姜椿差点给听笑了,缺德地吐槽了一句:“既然被卖进大户人家这么好,她怎么不听我夫君的,把自己卖进大户人家,去当倒夜香的粗使婆子享福?”
“噶?”
姜柳听了这话,哭声陡然一停,不可置信地瞪大一双遗传自李氏的小眼睛:“姐夫竟然这么说奶,奶没跳脚?”
没想到姐夫一副病秧子模样,竟敢当着奶的面说这样埋汰她的话。
姜椿轻哼一声:“她当然跳脚了,还想拿脚踢你姐夫,结果把你姐夫给吓晕过去,还吐了血,她见势不妙偷摸跑走了。”
“啊?姐夫晕过去了?还吐了血?”
姜柳惊呼一声,关切地询问道:“姐夫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