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楚辞:“。。。。。。”
察觉到自己这理由扯的太过僵硬,夏星换了个话题:“我想看你玩。”
想了想,她加了句:“可以吗?”
少女软着嗓,眉眼间没了平日里的冷感。她大概是真的热,运动过后颈侧和脸颊都泛起了一层湿薄的粉意。漂亮的眼睛这样直勾勾带着丝请求看人时,能让人心中顿生酸软。
“可以,”
收回视线,易楚辞侧过身从盒中捡起三枚硬币扔到机器里。他没去看夏星,出口的嗓音沙哑难辨:“你说什么都可以。”
“。。。。。。”
-
易楚辞教夏星的那些技巧和规则到他自己一个也没用上。男生站在投篮机前,单掌托球一手护球,全程只重复捡球和投篮两个动作,神情放松又冷淡。
偌大的篮球在他手里好像是个塑料玩具,和在夏星手里那副难搞的样子截然不同。
左上方的最高纪录在第二关时就已经被破掉,夏星站在他身后的斜侧方,环着臂,和看他抓娃娃时的表情一样,只麻木地数着最右边报数器上不断刷新的数字。
最后一个球掉落篮筐,夏星直起身,正想鼓掌做一个合格的彩虹屁机器,旁边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惊呼:“哥哥好帅!厉害厉害!!”
一个比她更加合格的彩虹屁机器。
夏星寻声看过去,是刚刚她坐在VR赛车旁边的那对兄妹,玩到现在还没走,大概是妹妹太菜,哥哥亲自上阵,这会儿恰好和易楚辞同一时间结束。
夏星远远望过去看了一眼小朋友战绩。和易楚辞这种专业的自然没法比,但在同龄人当中已经算是前茅。
易楚辞显然也是听见了这声响亮的彩虹屁,眸光侧过去看了一眼,转回视线时,他看向夏星,顺着彩虹屁勾唇扬起一丝笑意,问她。
“哥哥帅吗?”
夏星是第一次看见易楚辞这么嚣张跋扈的一面。
男生半靠在身后的投篮机器上,面对她时眉眼间肆意飞扬。电玩城里五颜六色的灯光笼罩在他周身打下一圈圈柔和晕染的光影,少年连唇角眉梢间都藏匿着得意的笑意。
十九岁其实早已经过了少年的年纪,但夏星总是想这么用来形容他。
好像他天生就该是永远风发意气。
这一刻,夏星脑子里突然毫无征兆地想起花店隔壁唱片酒吧里总是循环往复翻唱着的那一句闽南语歌词。
——“若要讲博感情,我是世界第一等。”
这首歌从老板开店至今已经反复播放了不知道多年,日常总是喜欢在刘德华和伍佰两个版之间本来回切换。
夏星对这类事物向来不太上心,这么多年过去也就只记得住这么一句。
她高中课间时还在某篇杂志上看到过这两个版本的解析,大概意思是:
刘德华唱的,我觉得是个成功的英俊男人在叙说自己的发家史,还有点瞧不起我。
但伍佰唱,就像隔壁酒桌做家居板材生意那种混得也不咋地的丑大哥,豪情万丈地拍了拍我的后背道:兄弟,千金难买好人生啊!
他们说那种抚慰感,是发自内心的。
而今天过后,夏星要是再次听起这首歌词时,脑子里大概会是飞扬跋扈的少年,在球场上纵身一跃的模样。
骄傲的,耀眼的。
又或者是带着冷感痞意的。
夏星其实从来都没见到过易楚辞真正站在赛场上时的模样,易楚辞平时待人接物也总是给人留有一种疏淡印象。
或清或淡,或冷或傲。
但她知道,他从来都不是循规蹈矩的。
他应该是光芒万丈。
且骄横放肆。
“帅,”
对视间,夏星望进男生眼底干净温柔的光亮,缴械投降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