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楚辞正蹲在猫食盆的前面往里面添猫粮,闻言手中的动作停下,他脊背一僵。过了会儿,才说:
——“叫夏天。”
“。。。。。。”
他今天的训练是夏星陪着去的,两人从体育馆里出来就回了家。这会儿到家他脱了外套,只着里面的一件训练球衣。是耀眼的紫金色。
他是背对着夏星的姿态,猫食盆落在沙发的斜对面,坐在夏星现在的位置上,能看见他冷淡的下颚线,以及宽阔挺直的有力背脊。
室内灯光明亮,夏星看着他脖颈弯下去的那截优越弧度,模样若有所思。
电光石火间,她想起14年的那个盛夏。
雨幕中,坐在对面不远处长椅上的那个男生。
也是穿着紫金色的球衣。
心脏紧了紧,夏星叫了声:“易楚辞。”
她问他:“咱俩以前是不是见过?”
易楚辞没动,但握着猫粮袋的食指屈了屈。
明知道那次对夏星来说只是一场萍水相逢,可能连他面孔都没看清,但心里面仍有些较真地想:
你还记得我、能把我认出来啊。
还以为你一直都忘了我呢。
所以当易楚辞站起身,走到冰箱边撬开汽水,仰头往里灌了口的时候,冷淡而幼稚地回了句:“宝贝,你这搭讪套路现在已经过时了。”
“跟你说认真的呢,别闹。”
他坐过来,夏星从地毯上爬起来跪坐在他身边,眼睛定定地看着他眼睛,这一次无比确信:
“就是你。”
当时夏母的抑郁已经很严重,每天只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面抽烟喝酒。高二课业压力逐渐增大,夏星每天放了学回来面对的就是这幅场景,连带着自己心情也被影响。就是那段时间里,她遇见了夏天。
几个月的小奶猫,刚出生就被丢掉。
那段时间附近的野猫野狗不少,夏天只有被打的份儿,之后被夏星捡到治愈,一人一猫互相陪伴了一段时间。
夏星每天放学都能等到它过来。
只是可惜她妈猫毛严重过敏。
夏天是夏星给它取的名字,随她姓,也是因为遇见它是在夏天。
现在看来,那个夏天夏星一起遇见的。
还有易楚辞。
“你是当时坐在长椅上那条落了水的流浪狗。”
夏星肯定道。
“。。。。。。”
易楚辞没好气地瞧了她一眼:“不是。”
他这么一说,夏星更加肯定了。
他俩窝在沙发上腻歪,夏天蹲在地毯上睁俩圆溜溜的眼睛看着。
实在看不过去了,它“喵”
地一声,摇着尾巴滚回到自己的猫食盆前,乖乖吃粮玩玩具。
它这两年其实没怎么变,就是长得大了胖了些。但这类橘猫长得都差不多,所以夏星刚进门时没认出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