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了摸小猫缠着纱布的那条腿,直到这时,少女才开口说话,出口的声音清凌悦耳。
她问它:“疼吗?”
不远处,易楚辞左手圈在一起,指腹轻轻摩擦了下。
小奶猫眯着眼,似乎被她摸得很舒服,昂着头,拖着尾音黏黏糊糊地长“喵——”
了一声,算是回应。
明明是只小野猫,骨子里的那点野性却在少女面前收得一干二净。
易楚辞看着觉得神奇。
“明天别再来了。”
伸手扶了扶它脖颈上的伊丽莎白圈,少女再一次开口,这次声音显得冷漠:“伤口已经痊愈,我没那么多时间照顾你。”
易楚辞挑了下眉。
明明上一刻还在悉心照料,下一刻却又冷漠至极。
一个极为矛盾的少女。
小奶猫仰着脖,再次长长“喵——”
了一声,龇着牙,像是在抗议。
少女对此无动于衷。
雨丝在空中拉扯着越下越大,少女侧着身,视线穿透雨幕再一次直直的望过来,这次却是直接看向他。
“你还不回家吗?”
她问。
“是在和我说话吗?”
易楚辞对此不太确定。
“这里没有第三个人。”
夏星说。
易楚辞没再说话,视线停在她面前的小奶猫身上,意思明显。
两人距离间隔的不远不近,他以为少女一直都没有注意到他。
夏星没在意。手摸在猫身上,她隔着层雨幕,看着不远处坐在长椅上的男生。
他穿着紫金色的球衣,右脚边立了个篮球,面容干净显眼。
夏星看见他左手腕缠了圈白色纱布。大概是在雨中坐了太久,男生身上的鞋袜和露在外面的皮肤已经全部被雨打湿。
想了想,夏星主动问他:“你很难过吗?”
眸光微闪,易楚辞反问回去:“为什么这么说?”
“直觉。”
夏星说:“你现在的样子,很像一只落了水的流浪狗。”
第一次有人用这样奇怪的词语来形容他,易楚辞听笑,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他其实是有一点难过的。
这事儿真要追究起来,甚至显得易楚辞有些矫情至极。
从手腕受伤错过高级联赛选拔至今,他未来的去处直接成为了家里人争论的话题中心。
父亲一直不赞成他走职业运动员这条道路,觉得这是一次因祸得福。易楚辞学业成绩不差,父亲想让他借此机会直接放弃篮球,出国学习金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