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窗纱被风吹起,夜晚的海风带着阵阵凉意,一同卷进房间的好像还有月亮的光芒。
eason最近看起来都很烦躁,经常会莫名的出神,本就寡言的他如今更是犹如冰川。
缭绕在他身边的,只有不断的烟雾。
傅承知道,主人的这个状态是不正常的,他必须想办法减少主人的烦恼。
傅承站在门框边上,轻轻叩门。
eason果然是背对门口,坐在月光倾注的床边,床头好像还放着瓶酒。
他不仅没有烟瘾,就是酒也很少会入口,如今这两样东西同时出现,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会让这位显赫的先生如此忧虑。
“先生。”
傅承放轻脚步走去,踏上床边的地毯,膝盖触到床上。
eason没有回头,仰头将手中淡褐色的液体一饮而尽,烟尾在指间闪烁着忽明忽暗的光。
“过来。”
深吸一口烟吐出,月光在烟雾中穿过,看得清光的轨迹。
eason感受得到耳边呼吸,将燃着的烟尾按在傅承左手的无名指下,皮肉出滋滋的声音。
这种疼痛已经不足以让他,这具身体驯化的对疼痛的感知也逐渐变得迟缓。
傅承顺势接过烟尾,放在床头,以免散落的烟灰弄脏了eason的衣着。
“您应该喘口气,先生。”
“我得拿回我的东西,小家伙。”
“先生,您让自己太辛苦了。”
eason的手臂上有道碍眼的疤,像是被刀尖剜下块肉后留下的印记,随着时间的推移虽然已经逐渐隐匿,可与之完美的线条相比,仍旧显得格外刺眼。
他一直不明白这个戒指的含义,好像他在先生身边不久以后,就突然出现在了先生的右手尾指上,从此再也没消失过。
“你在想什么?”
与青灰眼眸相接,他瞥见了里面出神的自己。
“以后,先生。”
“太遥远的以后,我看不清。”
月光自他身后笼罩,眼睫上像染了霜花,侧面的眼瞳剔透,盈满一汪破碎的银光。
eason指尖触上他的唇,令他永远难以忍心雕琢的是傅承总带着寥寥希冀的足以令日月黯然的容颜。
他看不见自己的希望,却沉醉于本该绝望蝼蚁的勃勃希冀。
或许他也是渴望永恒伊甸园众人的一员,所以如同上瘾般酣饮绝望的炼狱。
而傅承这份不该诞生的希望,在他的世界中耀眼的有些灼目。
那就沉沦吧。
他能主宰一切,却主宰不了自己的心。
他变了,变得不像是从前,变得开始想要得到的更多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