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歌忽然觉得男人的灼热鼻息拂过自己前额,一路往下,她的手哆嗦了两下,刚松开他的衣襟,已被另一双干燥的大手握住置于身侧。
出于本能地,她抬起头,想唤他不妥,却察觉有柔软温润的物什打自己的唇上擦过。
一触即离。
而方才未发出的声音已脱口而出,隐隐带了哭腔,变成了娇娇莺啼,“陛下!”
傅彦行控制着变重的呼吸,略微思索,终将人放开,退开了些许。
第44章探花
意识到眼下的环境,话一出口涟歌便后悔了,一脸惊惶地看顾四周。黑衣刺客已全数被制服,云卫们利落地在打理周遭,倒无人注意她和傅彦行。
羞恼携着春意带着春花烂漫的明丽流光,染红她的粉颊,涟歌一脸的不可置信,花一样的薄唇微张,磕磕巴巴说不出话来。
傅彦行调整好心绪,除了眼底浮浮沉沉的星火昭示方才的蜻蜓点水真正发生过,从平静的面容上半分也看不出什么。
他垂下眼帘注视着眼前的人儿,没有错过她眼中的流光转朔,在她还没反应过来要说什么的时候,傅彦行淡淡笑一声,“你轻薄朕,嗯?”
那个“嗯”
字尾音上浮,说的绵长柔软,涟歌被他那话惊得脸一下烧起来,哪里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傅彦行还有心思逗她。
方才的吻转瞬即逝,又是从未有过的体验,尚且来不及分辨出到底是他轻薄她还是她轻薄他,涟歌因此信了他所说,有些羞赧,“陛下,臣女不是故意的。”
傅彦行眨了眨眼睛,长睫划破夜空,扇起一阵微凉的风,颇为大度道,“朕不与你计较。”
“下一次,莫要这般趁人之危。”
他转过身去,未让涟歌看见他勾起的唇角。
涟歌横着脖子浑身发烫,羞愧地想以身遁地。
过了中秋便是会试,萧洵和萧测在同一场考试,在夫子庙内待了三天后,涟歌算好时辰,亲自将他们接回府。
兄弟二人先到浴室洗去一身疲惫才去拜见祖母和伯父,今日萧元睿休沐,正好得空过问孩子们考试的状况。
萧洵在考场上才知,往日在春山楼见到的黄先生便是今次主考官黄鸿之,十分惊讶,又想起他们谈学之时的言论,心里明白新帝大约是要有一番政改。但猜测之事不好拿出来讨论,便只提了一下考试后的心得。
萧元睿却主动提起他来,道,“黄鸿之曾是帝师,又极注重人才,你们倘若入他的眼成为他的学生,前途无量。”
南监的学子都是听过黄鸿之大名的,但萧测才十六,今次是下场试一试,答题也只试试水,自知考不上,便道,“二哥这般有能力,必定能入黄阁老青眼。”
萧洵对自己有信心,却很淡然。
过了十日,夫子庙外放榜,萧洵拔得头筹,称会元,令三日后和同上榜的其余八十八人于皇极殿参加殿试,天子将亲策于廷。
萧府自然满堂欢,尤其涟歌,激动地仿似自己考了好名次一样,脸上挂着“会元是我哥”
的骄傲笑容,直乐得找不到北。
府中摆了宴,萧洺特意请了假回来,热热闹闹坐了一大桌。
萧老夫人身为府中第一的老太君,自然要第一个发表讲话,但她不管世事多年,也只能叮嘱一句,“往后进了官场要做实事,哪怕做不了实事,也莫要做坏事。”
这也算是萧家的家风了。就算做不了好官,也莫做恶吏。
萧元睿较审慎,只说,“三日后在陛下面前需得表现好,别胆怯,也别谄媚。”
萧洵想着多半他是见过陛下了,想起在春山楼上见到的少年,那般清贵凛然的模样,确实不像是个喜欢听虚浮之言的人,便点头,“大伯说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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