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仆:“可是二殿下向来一心家国,征战沙场,想来定是不会接手这件事啊。”
南昌伯在屋中踱步:“表姐所嫁之人曾是二殿下的尊师,如今只能请他卖我们一个面子了。再何况——”
他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道:“这公主一举把他在南边的功劳全抢了来,就算二殿下从前不会和她计较,那现在呢?两年多前甄夫人的死可是和元琼公主脱不了关系,再正派忠义的人也总会产生隔阂的。”
老仆点头称是,这才心事重重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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遣走了剩下的那些臣子后,徐夙被赵王单独留在里面聊了两句。
再出来时,他看见元琼正蹲在一个不起眼的转角。
徐夙眸色一深,走了上去。
有的事别人看不出来,他却是能看出来的。
方才刚一开始那几滴泪小公主是装的,可哭着哭着她那断线的泪珠子就变成真的了。
他走到元琼身边,把肩膀抖了两下的人儿拉了起来:“怎么了?公主可是觉得委屈了?”
元琼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出来了,用力忍了忍眼泪。
其实她本来就想逢场做戏一下,可是说起那件事时,她忽然想起瑜宜小时候柔声哄她的场景,情绪上来了,就止不住了。
见她不说话,他挑开她黏在额前的发:“要不要臣明日上朝替公主喂南昌伯一记药。”
“别,”
元琼抽噎了两下,“你是不知道朝中的人都怎么说你一手遮天、心狠手辣的,你也收敛收敛吧。”
元琼快言快语地说完后,他突然没了声音。
半晌,徐夙情绪不明地揉了揉未离手的发丝,面色寡淡:“公主也觉得臣做得过了?”
他差点都忘了,最一开始的时候,小公主是害怕他的。
这么些年过去了,她有她自己的想法了,他也会将事情剖开告诉她了。
可是他倒没想过,当她知道了自己做过的这些事情后,会怎么想他。
元琼讶然抬头。
顿了顿,她才喊了他一声。
“嗯?”
他放下手看她。
“这个世上,恶人就该有恶报,而好人就该有好报。”
她一字一句地说道。
“嗯,所以呢?”
他暗暗捻了捻指腹。
接下来她应该会说,不要再去算计不相干的人了。
可她没有。
小公主只是比任何人都坚定地对他说道:“所以我从来没觉得你做过了,所以在我心里你还是个好人,所以你收敛收敛,别再被别人记恨上了……”
她一连说了三个“所以”
,而后用着纯澈如初的双眼望着他:“本公主要你有好报,有天下最好的福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