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她走进房间就见江怀谦跌坐在地上,手攥着自己胸口的衣服不停地喘息,面色白。
人的很多反应都是长久以来在潜意识里就形成的,在那一瞬间不受自己的理智支配。
顾慈几乎是下意识地在江怀谦身边蹲下,伸手扶住他的肩膀,直接去翻他的口袋。
很快,她就从他裤袋里找到一小瓶喷剂,她拿在手里快摇匀,递到他面前。
“张嘴。”
她自己都没意识到,语气里透着几分急切。
江怀谦的眉心蹙起,显然是难受的很了,他反握着她的手缓缓吸入喷雾深深吸气,直到药效起了作用,他才逐渐平缓了呼吸。
顾慈观察他的状态,知道他现在没事了。
“放手。”
她的语调已经恢复成先前的冷淡。
江怀谦依旧握着她的手,更用力的收紧了几分,他一双微红的眸子静静地与她对望。
顾慈紧抿着唇,试图用力抽回自己的手,男人的力气大,她痛得微微皱眉。
他见她皱眉,颓然的松开了手。
时间仿佛停滞了,房间里静的只能听到两人的呼吸声。
谁都没说话,不愿破坏此时久违的安宁。
许久后,顾慈默不作声的摊开他的掌心,将自己手里的喷剂放进去。
“谢谢。”
他低声道。
她没回应他,站起身,转身离开房间。
走出房间后,顾慈这才现自己的手掌心里竟出了层薄薄的汗。
原来,她还是会紧张的。
她想,还是分手的这段时间太短了,有些习惯一时间改不过来罢了。
哮喘是江怀谦的老毛病了,以前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她自己身上都会随时带着药,以备不时之需。
很久以前,她和江怀谦住在同一个福利院里,大冬天的她被同福利院的孩子推进河里,是江怀谦跳进河里救了她。
而后来那个冬天里,他一直在生病,断断续续的肺炎始终好不了。
从那之后他就多了个哮喘的毛病,
回忆就是一把温柔刀,割得人皮开肉绽。
顾慈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底的酸涩,沿着长长的走廊往前走。
她也不知道方向对不对,脑子里空空的。
须臾后,顾慈突然停下脚步。
不远处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走廊的灯光清冷下,江祁云身上仿佛也罩着一层料峭寒凉。
他像是随意路过,指间夹着一根烟,明灭的微光在在他指尖跃动,忽而他掐灭了烟,抬起一双深眸看向她。
顾慈的手指紧张的蜷在身侧。
莫名的紧张和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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