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绾见状心里一紧,小胆一颤,连忙拿起绣筐里头的剪刀,躲进了内室。
她在内室中等了好一会儿,外头并未传来什么动静,此时她脑海中突然浮现出话本里提到了鬼怪异事,顿时毛骨悚然,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青棠,青棠!”
阮绾声音颤抖着,心里无比害怕,窗子未关,凉风阵阵,昏黄的烛光摇曳,窗户上头还贴着“囍”
字,外头夜色深浓,瞧着就可怕。
青棠并未应声,回答她的是一阵细细的风声,阮绾紧紧握着手中剪刀,正要往外室而去时,便响起“咯吱”
声,房门被人打开了。
阮绾惊得汗毛直立,整个人缩在内室的屏风后,透过屏风的缝隙一看,便是一道极长的影子,朝着她的方向走来。
她顾不得其他,屏声静气,唯恐惹得外头人发觉,不停地往后退,此时不小心碰到身后的花瓶,只听得一声清脆的声响,惊破了室内静寂的幽然。
那道影子听得声音,迈着步子,便朝着室内走来,只听得门帘晃动,珠子碰撞的清脆声响,一个高大的人影出现在阮绾眼前。
因背着光,阮绾压根看不清眼前是谁,加之心中恐惧,握着手中的剪刀就刺了上去,然而还不待她刺过去,手腕就被来人一把握住了。
阮绾微愣,忍不住放声尖叫,然而那人像是看透她的意图,一把捂住她的嘴,沉声道:“怎么,想谋杀亲夫么?”
亲夫?什么亲夫?
阮绾愣了一下,抬头一看,便看到沈二爷眼底的戏谑之意,她此时方才反应过来,是沈二爷回来了。
可她不是让青棠锁了院子里的门么?沈二爷又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沈二爷看着少女呆呆的模样,面上还残留些许惊诧之意,想必是真被他吓到了,他正要松手,此时少女开口道:“嗯嗯嗯,里怂害!”
此时他只觉得掌心传来一阵温热湿软的触感,不由微微一怔,少女鼻息温热,樱唇柔软,像是泛着热意的奶黄包。
而少女整个身子皆紧紧贴在他的怀里,今日她只穿了一件单薄的棉袍子,衣领处微敞,隐约可见暗处隐藏的曲线,身上的栀子花香越发勾人。
他几乎能感受到她的心跳声,沈二爷心里一紧,连忙松开手,略带歉意道:“是我之过,吓到你了。”
阮绾捂着砰砰砰乱跳的心口,看着男人温和的目光,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酒气,她想起今日之事,心里的难过又翻涌起来。
她并未注意到男人眼底翻涌的qingyu,而是将剪刀放在桌上,淡淡道:“二爷怎么来了,不是听曲儿去了吗?”
沈二爷闻言微顿,颔首道:“是去了,不过散的早。今日在书房对你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阮绾闻言快气笑了,怎么叫做“散的早”
?合着他若是不散的早,就不回来了吗?
“哦,没事,我没放在心上,二爷无论是听曲儿还是找女人,不关我的事,夜深了,洗洗睡吧。”
阮绾言罢,便转身上榻。
可话音一落,她又觉得自己有些无理取闹,毕竟沈二爷并不喜欢她,她和他之间的夫妻关系说白了也就是合作关系,而且,前世她害他那么惨,她怎么能发脾气呢?
沈二爷没想到阮绾会是这般反应,他看着少女的背影,想起今日书房之事,只当她还生着气,沉声道:“今日是我多想了,不该说出那种话,抱歉。”
阮绾闻言,沉默一会儿,语气平平道:“二爷没错,下次我不会在做那种事了,以后二爷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我不会干涉您。”
虽然她一直安慰自己,可她觉得很累,从重生到现在,面对沈二爷,她一直笑脸相迎,想着只要她足够耐心,沈二爷一定会察觉她的好心,可今日发生的事,让她迟疑了。
沈二爷听不出少女言语中的含义,直觉告诉他,阮绾依旧在意今日之事。
他走到榻旁,温和道:“我并非此意,以后你若想去便去,我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