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他抱着少女起身,朝着书案走去,阮绾身子一空,连忙抱着男人的脖子,嗔怒道:“沈彦恺!”
“绾绾,若是可以,我便替你写了,我是小气的男人,不喜心上人的墨宝落入别的男人手中,你可知?”
沈二爷不仅在意,他还希望段秉言能消失在人世间,他的人,岂容别人觊觎?
男人嗓音喑哑,犹如陈年旧酒,醇厚深沉,明明是个儒雅的君子,如今像个大男孩一样幼稚。
阮绾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模样,忍不住弯了眉眼,“好好好,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沈二爷抱着人坐在椅上,替她铺纸磨墨,阮绾靠在男人怀里,看着他为她事事亲为的模样,心里甜丝丝的。
以前看话本时,她总觉得男女主相处时腻得慌,如今轮到自己,她不觉得腻,反而觉得珍贵,也许是埋藏在心里的那个秘密,随时都会爆炸吧。
沈二爷将东西备好,一低头,便看到怀里人仰头怔怔望着他,清澈的眸中映着他的影子,他低头吻了吻少女的眉心,笑道:“绾绾,怎么了?”
阮绾微愣,眉心触及柔软,她连忙将心事敛下,笑着摇了摇头,“就是看二爷怎么也看不够,总觉得有一日,二爷会离开我,所以趁着现在,多看几眼。”
“呵,怎么会离开?就算是死,也要和你死在一起。”
沈二爷伸出手指弹了弹少女的小脑袋,言语中含着几分认真之意。
阮绾捂着额头,低头笑道:“我就是随口说说啦。”
她害怕而已,她这样的人,怎么有资格得到沈二爷的爱呢。
小孩患得患失,他想她应该缺乏安全感,他不知何为安全感,但他知道,他能给她什么。
“绾绾,我爱你。”
沈二爷俯身凑到少女耳边,温柔低喃,好似八月的风,带着湿热感,掠过阮绾满是创伤的心。
阮绾闻言一愣,手中的毛笔顿了顿,墨水滴在白纸上,她看着墨水顺着白纸的纹路晕染开,一点一点,将白纸吞噬。
沈二爷说,他爱她。
阮绾眨了眨眼睛,泪珠不知何时充盈眼眶,犹如断了线的珍珠,颗颗滚落,明明并不想哭,可不知为何,她哭了。
“绾绾,怎么呢?”
沈二爷看着少女突然落泪,心里一紧,不明所以,指腹擦过少女眼角,温柔担忧道。
阮绾将毛笔搁在一旁,转身,小手紧紧揪着男人的衣襟,像是要求证什么真相一般,急急道:“二爷,你方才说,你爱我么?”
“呵,绾绾不信么?”
沈二爷看着怀里小妻子不可思议的模样,懒懒靠在椅背上,把玩少女绵软的小手。
阮绾吸了吸鼻子,将脑袋埋在男人怀里,闷声道:“从来没人说过爱我,二爷是第一个,我不敢信。”
“小傻子,我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只属于阮绾,你不开心吗?”
沈二爷看着小姑娘红通通的眼角,像只找不到回家的路的小兔子,心都化了。
他的小兔子,当然只能有他一个可以依靠的人,其他人,怎么比得过他爱她?
“开心,开心!”
阮绾闻言,喜极而泣,温热的泪珠落在男人颈间,好似在男人心里下了雨,沈二爷只觉得,他属于阮绾的心,又软了几分。
“好,赶紧把信写了,等会儿,还有正事。”
沈二爷像安抚孩子一般,拍着少女的背,轻声哄着,耐性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