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蕙沉浸在紧张的情绪中,没在乎这人的腔调有多么独特,“陆宜宁让你们来的?”
小兔牙哼笑,招手让身后的兄弟们上去,先夺走她手里的刀,又让人踢她的膝盖骨。
祁蕙疼得脸部神情狰狞,被迫膝盖一弯,跪在地上。
小兔牙想起某部影片的经典桥段,蹲下和她平视,“这样吧,你边扇自己脸边说爷爷我错了,叫得好听,咱们的账就从长计议。”
祁蕙变了脸色,恶狠狠咒骂:“我呸!你们最好别让我知道那小兔崽子在哪,不然我——”
“不然你想怎么样?”
陆宜宁站在包厢门前,身子斜斜靠住门栏,漫不经心撇过去,瞧见她狼狈跪在地上的模样,放轻音量像是自言自语,“这么卑微,你心里肯定不好受吧。”
卑微到,一味地顾及父女感情,一直引而不发;
卑微到,狗仗人势的家伙堵到面前,还是怕戳穿维持表面和谐的那层窗户纸,让大家都难堪;
陆宜宁抬步走到她面前,屈膝蹲下,眼底蒙了一层霾,遮住所有的喜怒。随即,抬起手,手指慢慢滑过女人的脸,“你说,我爸到底是看上你什么了?我们两个要不要赌一把。”
祁蕙的心瞬间提起,身体被周围的黑衣人按住动弹不得,“你别他妈发疯!!!”
陆宜宁捡起地上的西餐刀,指腹蹭过刀刃,刀锋不利。她起身,走到餐桌前,随手拿起一包烟,抽出一支,借火点燃。
指间燃起猩红的光,须臾,打火机的火苗暗下。
陆宜宁重又回到她面前,面无表情问:“祁蕙,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人很大度,让一个比我大不了多少的女人搞得家庭分裂,还能笑嘻嘻叫你声阿姨,给你赔罪?”
祁蕙跌坐在地上,不停后退,“你,你别乱来,之前的事我可以道歉。”
“晚了。”
陆宜宁拽住她一根胳膊,手指凑近她的脸,“我又不吸烟,不能白白浪费啊。”
祁蕙狂叫出声,眼眶猩红。身后毫无退路,周围全被黑衣人堵死。
眼睁睁看着猩红的烟头,距离自己十厘米,五厘米,到最后——
“我可以离开陆伯源,我可以出国,你不要,不要再报复我了!”
烟头在距离她脸颊一厘米的地方停住,祁蕙甚至能感受到烟蒂散发出的热量,还有烟雾铺落到脸上的灼烧感。
陆宜宁淡淡掀起眼皮,静默片刻,猛地扯住她的头发,将人整个按在地上,声音近乎嘶哑:“你以为只要离开就可以了事吗?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陆伯源面前怎么嚼舌根——你说我可以,为什么要扯上我妈,她已经不在了啊。”
祁蕙没料到她的举动,额头咚地撞在地上,过度紧张导致视野陷入黑暗,下一秒,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陆宜宁松开手,沉默地走出包厢,拨通S市某处精神疗养院的电话,“病人是女性,精神状况异常,请你们多加看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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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上旬,S市气温飙升得速度太过可怕。剧组的气温比室外还要高四五度,接近四十度高温的情况下,陆宜宁非常有义气的选择抛弃导演,窝在工作室的办公区乘凉。
林晋安敲门,抱着一捧花束进来,“姐,有人送你的花。”
陆宜宁不紧不慢翻动书页,周徐礼送过来的书看了四分之三,主动勤奋是不可能的,如果不是某个人要求她每晚打卡签到,这些书放到年底,都想不起来看一眼。
陆宜宁起初有点抗拒,和林嘉说了之后,谁知林主编慢悠悠抬眼睇她,“你们两个挺有情趣啊。”
情,趣。
对陆宜宁来说,这是个非常新潮的词汇,她决定尝试一下。
林晋安:“姐,你最近的追求者品味似乎有点下降,送花竟然送康乃馨。”
陆宜宁捡起花里的卡片,打开看一眼,宋焰送的。
她面无表情合上,放到抽屉里,“可能是想认我当个干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