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显抬头望天花板,洗个澡而已,怎么刚开始就这么窒息。
事实是,人一旦开始感受到环境的窒息,就再逃不开这环境了。
淋浴时三人站成一横排,没有交谈声,入耳皆是洗澡水淋在身上和地上的哗啦啪嗒声。
齐显本就很少和人说话,更别说和没穿衣服的人说话了。
居意游不知道为什么,有点紧张。这种情绪对他来说相当陌生,因此它轻微、也能立刻被察觉。这种陌生令他不自在,他闭上嘴,就是把力气留给脑子思考自己究竟在紧张什么。
管程嘛,他没什么复杂的想法,纯粹是纳闷。他纳闷居意游为什么不讲话。这人的嘴常常在他耳边充当音响,时刻满电的那种。
既然没人愿意说话,那就让他自己扛起这一切吧!管程关了自己的莲蓬头,大手一抹寸头,声音爽朗:“裴则渡不在,咱们聊点呗。”
居意游:“你还有得趁她不在才能聊的东西?”
管程一手揽过一个湿淋淋的人,挑眉道:“当然有了。聊点男性向的成人话题怎么样?”
齐显和居意游紧张起来,目光交汇。
管程:“我跟你们说啊,我——唔唔唔?”
两只手默契地捂上那张危险的嘴。
管程扒拉下来他们的手:“干什么!”
齐显:“不太好。”
居意游:“嗯嗯。”
管程急了。“我非要说!”
他弹射出去好远,断绝了一切被阻止的可能,喊道:“我——”
他大声宣告:“我被甩啦!”
蓄势待准备把管程埋在澡堂的两人泄了劲:“你早说啊。”
管程:“你们不让我说啊。”
他俩叹气。这算什么男性向成人话题,以为要上高,结果连婴儿车都不用坐。
居意游好意提醒:“程哥,你是当备胎,没转正,不算被甩。”
管程:“有道理。”
齐显:“当备胎?谁?你?”
管程:“是啊,你不知道吗?隔壁渔业学院的团支书,那女生可厉害,我们辩论队王牌。”
齐显愣住,他记忆里明明是另一个名字:“你女朋友不是…植保的那位、叫、什么淮夏?之前常看到你们出双入对的。”
管程美滋滋道:“她也好厉害,我们实践课她都是最快做完任务的。”
眼看着齐显越来越迷茫,居意游解释起来:“李淮夏,不是女朋友。程哥是当备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