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凡眉心皱起,止她:“梦姚。”
柳盈月低着头捏着袖口,不言语了。
“呃……我是说,你运气不好。”
柳梦姚伸手扯了一下柳盈月的袖子,试图打破她的沉默,而后道:“少将军是那种碰见谁都要戏耍几次的,仗着会些功夫,惯会欺负人。”
她撒娇似的,“你下次见他小心些。”
“嗯。”
柳盈月朝她眉眼一弯,轻轻地笑了一下。
但柳盈月说的不错。她出门时,原不想碰见裴阙,更不想碰见这些人,却不知怎么总避不掉。
“我以后可以少出些门。”
她轻轻道。
柳梦姚却不服气,“凭什么要少出门啊?”
“遭人议论。”
前世,嫁给裴阙后,她并非一开始便不爱出门。
某次上街后,不知怎的被人暴露行踪,她的马车在城内被围得水泄不通,靠着金乌卫巡街才得脱身。
后来听闻京中有人撰文写她,直言她生的狐媚,暗指她将来会成为祸国的妖妃。
柳梦姚愣愣看着她这个庶妹,垂着眸子,羽睫颤颤,即便侧颜看去便足叫人惊艳。
但这副面容却不敢见人,出门时还要戴着面纱遮挡。
她不由得觉得好笑:“这又不是你的错。”
一旁流云也捏捏柳盈月的肩,哄道:“小姐——”
流云作为柳盈月的贴身婢女,能想到转移小姐视线的事只有一个,于是就着二小姐的话头问道:“二小姐方才说……太子殿下为什么不能惹?”
“那很好理解啊。”
柳梦姚瞥一眼柳盈月,故作轻松地提起,“位高权重。”
而后凑到柳盈月地耳边,补完后半句话。
“还记仇。”
柳盈月眼睫一抬。
柳梦姚心想,果然还是得提某个人。只见柳盈月看她时,一双清澈的眼睛里满是询问。她痛心疾首道,“你呀,就是对尚京中的人和事太不熟悉了。”
柳盈月真感觉不出来裴阙有什么记仇。
实际上,裴阙对大部分的事都不在意。东宫到后宫,大部分事宜都是她来定,裴阙从来不过问。他的案前,多的是书册、奏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