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千雪就像一颗蘑菇,沮丧的肩膀都耷下来,“当然是因为水箱坏了啊!”
她就赖在陈年怀里不出来,把手里连着绳子的压水零件给陈年看,“喏,就这个!”
“你把它扯掉了啊!”
“是啊!”
韩千雪丧丧地说,“不然哩?你不会以为我掉厕所里了吧?”
陈年难得玩笑,揶揄道:“那不会。你掉厕所里的话,我老远就能闻到味道。”
“陈年!”
韩千雪抬头。
“嘘。”
陈年笑了笑,“别闹脾气,赶快擦擦水,可别冻着了。”
他推着韩千雪去厨房,把厨房灯打开,用毛巾仔细擦着她的头发,她的脸。
韩千雪乖乖地仰头任他擦,软软地开口:“厕所冲水不能用了,怎么办呀?”
“用水盆冲呗!”
陈年道。
“你不生气?”
韩千雪坐到板凳上,“厕所冲水本来是好的,可它忽然就被我弄坏了……”
“你想说什么?”
陈年打开水龙头,把毛巾洗了洗,拧好重新挂上。
韩千雪犹豫了一下,道:“我怕妈和大姐多心。”
“说什么呢?妈和大姐都不是那样的人。”
陈年的目光扫向她的脚,韩千雪注意到她的目光,低头一看,穿着棉鞋的脚向后一躲,暗自嘀咕:糟了。
陈年转身走向客厅,把屋里门关严实,又回来把厨房门关好,从碗架柜上那了两个水缸,倒了热水,他拿一个,给了韩千雪一个。
然后他拖了个板凳坐在韩千雪对面,一副促膝长谈地架势,“说说吧!”
韩千雪拿起水缸,低头朝着不是很热的水上吹了两口,小口小口喝着,就是不抬头看他。
“你要出门?”
陈年问。
韩千雪脑袋摇成拨浪鼓,“没有哇!大半夜的我出门干嘛啊?”
在陈年严肃的目光下,韩千雪心理素质超好地对他弯起眼睛,慢悠悠说着:“你是不是做梦梦到我出门了,所以就开始迷迷糊糊的了?”
“虽然冬至过去,天亮得一天比一天早了,可现在才二月,要差不多七点才亮天。我就算要做什么,也得等天亮啊!”
韩千雪调皮地用膝盖撞他的小腿,“你说是不是?陈年,昨天去大姐家忙活那么久,你是不是太累了,梦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