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爱贞寄信的时间,是她到了好湾村还没几天的时候。算算时机,应该也正是她离开都前,所做的一切起效果的时候。
秦寒舒推测,按照杨爱贞那封建个性,应该会被一系列的异常变故吓得不行才对,没想到这么快就有精神给她写信了。
信的内容也是正常的问候,提到家里的事,也只说了一嘴遭贼了。
看样子,是没往她身上怀疑。
只是,胡文文的工作黄了,杨爱贞和胡家人似乎确认是因为她。在信里,杨爱贞委婉提起了此事,字里行间都透露着批评的意思。
最后还说,胡文文已经下乡去了,就在距离好湾村六十里路远的红星公社的兵团农场。
为了弥补自己的错误,请求胡文文的原谅,秦寒舒应该带着礼品去看看胡文文,跟她道个歉。
秦寒舒面无表情地将信纸揉成一团。
“寒舒!”
马朝阳在秦寒舒的窑洞外面喊“我在老乡家换了只老母鸡,今儿请你喝老母鸡汤!”
秦寒舒走出去,马朝阳手里拎着的老母鸡还在活蹦乱跳地扑腾。
马朝阳咧嘴一笑道“说好了你买到自行车我就请客,在窑洞找来找去也没找到什么好东西,就花七块钱换了只不下蛋的老母鸡。”
秦寒舒失笑,“我还当你只是说着玩。”
“那哪儿能!”
马朝阳还对其他人道“大家一起吃!”
虽然知青点看着最有钱的是秦寒舒,但出手大方还要数马朝阳,大家也见怪不怪了。
不过大多数人都自觉拿出了些食物,比不上老母鸡,凑个数也行。
不过马朝阳专门嘱咐,说秦寒舒不许再拿东西出来,毕竟这顿饭是他专门请她的。
秦寒舒也从善如流地答应了。
廖雨洁站在窑洞门口梳着自己的大辫子,见状酸道“不知道的还以为谁坐月子呢,老母鸡。。。。。。”
话还没说完,一个不明物体就从她脑袋顶上堪堪擦过,劲风带过,头都竖起来了几根。
廖雨洁僵硬的转过头去看,现那不明物体是一块硬得跟石头没两样的土疙瘩,如果距离偏点儿,砸到她的脑门,估计就是一个血窟窿。
她牙关颤抖,惊惧地瞪着秦寒舒。
“闭上你的臭嘴,否则,就真照着你的脑门去了。”
看完杨爱贞的信,秦寒舒本就觉得心里不爽,廖雨洁偏又在此刻往枪口上撞。
廖雨洁嘴巴张合几下,终是什么都没说出来,脸色惨白的进了窑洞,没再出来。
马朝阳等人事后也听说了那天的事,但今天亲眼看见秦寒舒动手,感觉还是不一样。
男知青们嘴上不说,实际都觉得秦寒舒是所有女知青里最好看,最斯文优雅的一个。
但此刻,看到秦寒舒扔土疙瘩那干脆利索的劲儿,还有眼底淬着寒冰般的冷意,他们不约而同打了个哆嗦。
只有林之恒,意外地看了眼秦寒舒,夸道“准头挺好,培养一下,说不准能成为打枪的好手。”
瞬间,秦寒舒又恢复成温和笑脸,“过奖。”
其余人不由咂舌,这两张面孔切换的,真是丝滑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