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念第一次见郁至清,在三年前。
九月的暑气还未散尽。
夜色浓稠,伴随小动物的鸣叫,舒念斗着胆子向前快走。
舒念不知怎么回事,在课前渴得不行,水是一瓶接一瓶。
这不,刚上课就开始来感觉。电影鉴赏艺术是节大课,老师中途不下课。为了避免对老师的不尊重,她硬是捱了半个多小时。
舒念吞咽了下咽喉,又瞧瞧与惊悚片里差别无异的老旧走廊,她浑身冷不丁地滚起鸡皮疙瘩。
这片楼建得有些年头,里头教学设施也上了年纪,所以往日在这上课的学生不多。
他们今晚的大课,也是临时通知的。
老教授有事儿,查了一下他们课表,选择的今天晚上。但教室紧张,同一时间只有这栋老旧教学楼,闲着能容下三个班学生的大教室。
空旷寂静的夜里,她听着自己一声比一声清晰地心跳。
渗骨的怯意敲打着她的神经,她抖掉臂膀上蹿起的鸡皮,吸口凉气,继续往前走。
不走怎么办?还能当场解决?
她一边嘟囔,一边低头努力略过长廊里昏黄暗的灯色,“非得嘴贱喝那么多水!”
也不怪舒念胆小,这地段属实邪乎。
五六间教室的长度,灯坏了仨,期间有大约二十几米的路程一片漆黑。
忽然,路道小径有树叶婆娑声。瞬时,舒念心脏飞到嗓子眼。
她按住心慌往后偷瞄,模模糊糊瞧见一人影匿在黑暗里,步步向她靠近。
人的脚步声越来越响,舒念的脚步也越来越快。
走廊昏黑,厕所的白炽灯却明亮地刺眼。
舒念死后逃生,气还没喘匀,就感到肩上变得凉腻,似蛇类软体动物抚在她脖颈。
舒念身体冷颤。
倏地,一股热气喷洒在她耳垂边,“美人儿~~”
“啊——”
登时她被恐惧侵蚀,放声尖叫。
在人类求生的本能下,她慌不择路地打开一厕所门,迅反锁进去。
寂静无声的厕所,更令她惶恐难安。她颤颤抖抖地想掏手机,先给上课的时佳词求救消息。
可兜里的手机,怎么都摸不到。
记忆倒退,舒念这才想起平时不离手的手机,此刻躺在课桌上。
奶奶的,真是祸不单行!
她懊恼地跺脚。
之后,她又告诫自己不能慌,变态还在外面,她得冷静自救。
舒念耷拉的眼皮往四周一扫,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栋教学楼是时间长了,可女生厕所的构造怎么也复杂了些?
霎时,一道暗影笼罩住她。
她手指紧紧攥住衣角,压着沉闷急促地心跳缓缓抬头。
“救命!有变态!”
突然厕所门在外面被砸地哐哐响,有人喊她“舒念!舒念!”
舒念陡然鼻尖涩,委屈一时间涌上心头。她压住喉咙的不舒服,吞了下咽喉,强忍退缩的心,与她面前的男人对视。
外面有人,不管是敌是友,起码认识她。她能逃脱的几率很大,只要她记住这人的脸,出去就能报警。
男人松垮垮地,他眼睫上翘,尾部上勾,漫不经心地理理衣袖,懒散道“你?”
他目光上下打量她一番,点头,“确实挺像。”
她不知他在说什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