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伸出手故意和他嚼耳朵:“我觉得还是你的名字好听些,和合你。”
叶知秋轻轻勾唇,又抿下去,本来就很得意却还装作勉强接受似得“恩”
了一声。
过了会儿,他像是想到什么似得,写道:“我小时候也很顽皮。”
田甜不敢置信:“你?怎么可能!”
说着,她站起来,故意学他往榻上一歪,腿上摊着一本书:“你瞧,你往日每天就是这样的,能躺着就不坐着,能坐着绝不会站着,每天怂拉着一双眼,一点儿精气神都没有,怎么会调皮。”
知她不信,叶知秋笑笑写道:“小时候去花园里抓过没长毛的小老鼠,故意往我父亲夫人的屋子里放,她瞧见一只老鼠就叫一声晕倒,等她醒了我又放一只,这样循环往复,乐此不疲。”
田甜不由咋舌:“当真是有你的,你不会挨打么?”
叶知秋摇摇头:“没人打我,只是我身边有个小太”
意识到自己写错了字,他刚忙将那团成一团,这才接着写:“有个小厮,我犯什么错,他都受着。”
田甜做过人丫头,当然知道这种伺候人的事儿不好做,她叹了口气:“那你小时候还是乖一点儿好,不然那小厮可要惨了。”
这话直接刺到了叶知秋心里的伤疤,他的喉结上下翻滚了会儿,有些伤心,写道:“是,但小时候从没替人设身处地的想过,毕竟这伤没打在自己身上,直到后来我犯了大错,那个小厮被活活打死在我眼前,我才知道自己那些年到底错的多么离谱。”
写到这儿,他的手顿了顿,沾了点儿笔墨:“我就是当时被吓结巴的。”
讲到他自己的缺陷,他故意撇眼去看田甜,生怕在她的眼里看到一丁点可怜的东西。
他欢喜她,自己是想和她站在同一高度,谁都不要轻视谁,谁也不要同情谁。
爱是对等的,绝不要掺和其他的东西。
田甜心里有点儿难过,也有些心疼,叶知秋握紧她的手:“都过去了。我结巴后也发生了好多好事,我的应酬变少了许多,连我爹的那位夫人也不如往日那般厌弃我了,因为我一个结巴,没资格和我弟弟争家产。”
田甜也只能顺着他的话安慰道:“还好你是个结巴,要不是个结巴当年你骂我的时候,我就恨死你了,但你是个结巴,你一骂我我就想笑,我好歹还是忍住了,要是笑的话你肯定骂我骂的更惨。”
她的抱怨类似于撒娇,叶知秋大笔一挥:“以后你要是再气急我了,我再骂你,你就当我面儿笑。”
田甜挑眉:“那怎么能行啊,你不要面子的么?万一有别人在,笑话你怎么办?”
这到底是个事实,总是叶知秋再怎么纵容他,还是好面子的。
他想了想,写:“那就在屋里可以笑,在外头得给我面子。”
田甜凑过去,摸上他白的几乎透明的耳朵,轻手掐了掐:“你这样,像耙耳朵。”
叶知秋没听明白,抓住她作诡的手,望着她:“什、什么、意思?”
田甜挣脱他的手,捏了捏他的耳垂:“惧内。”
这两个字一落到叶知秋耳里简直是幸喜极了,他长臂挽着田甜,盯着她,一点儿都不放过她:“再、再说、一次。”
眸光里隐隐有蹿着的火苗,好像只要田甜一和他对视,便烧的片甲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