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看这几个外甥的模样,身上都带了伤,被上药的时候哼哼唧唧地喊疼。
他一回来立即引起了几个姐妹的注意。
“哥,你可算是回来了!”
五姑立即上前,“你快来看看我家茵茵的脸,你瞧瞧,这就是你家天微打出来的。”
茵茵现在脸上的红印子红艳艳地,光是看着都觉得脸疼,孔阳州看了一眼,还有点不太敢相信,“真是天微打的?天微脾气一直都很好,怎么会打人呢?”
孔阳州第一反应也是觉得女儿性格温和,连骂人都不会,怎么会突然之间打人?
“哥?你这是什么意思,这事儿还能是我们凭空捏造的不成?你自己再看看阿健和小关的脸,他们的胳膊,他们的脚,你自己看看,连牙印都有!就是你家天微打的!我们要是不过去阻止,你家天微都能闹出人命!”
五姑越说越气愤。
二姑也紧接着道,“更气人的是什么?你的好老婆还死死的护着那个疯丫头!非得说那个瓶子里什么东西很贵重,不过就是一堆废纸,还无价之宝了?还编了个抑郁症,编的倒是很有心得嘛!”
孔阳州皱了一下眉头,不喜欢这些人说自家女儿是疯丫头。
但是这事情又必须处理,不然再闹到老一辈那里去,更加不好收场了。
孔阳州的父母,也就是孔天微的爷爷奶奶也都还在世,只是不跟他们一起住。
这两个老人对纪伊白一直不太看好,这几年也不知道打了多少电话劝他们再生一个孩子。
孔阳州这边接到的电话倒是比较少,纪伊白被暗中说了多少闲话除了当事人,别人也不知道。
反正关系冷淡,没有重大事件都不会凑到一起,能不见面就不见面,见了面就绝对不能安生。
可孔天微的爷爷奶奶想要孙子,却对自己的女儿非常好,这五妹要是不服气,绝对会找那二老撑腰。
那两个老人根本不讲道理,五妹说什么就是什么,天微到了爷爷奶奶的跟前,吃的苦头更多。
孔阳州一边思索一边往天微房间走去,还没进去迎面就遇到了从房间里出来的母女俩。
一家人碰面,此时气氛稍显尴尬,孔阳州看到女儿眼睛红肿,妻子神色不好,本来想安慰,可是一想到背后的堂姐亲妹,又不得不板起脸怒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从你姑姑那里都听说了,天微,你为什么要打人。”
纪伊白立即护着孔天微,“你有什么问题问我就好了,别凶天微,天微现在情绪不好。她要是犯病,我跟你没完。”
孔天微缩了一下,但还是轻轻推开妈妈,勇敢地站出来,“是,我打了他们,因为他们趁我在琴房里练琴的时候,没有经过我的允许就进入我的房间,没有经过我的允许就乱翻我的行李箱,把我行李箱的东西翻出来,弄坏了高小树以前送给我的礼物。”
“什么礼物?”
孔天微默默指向自己的床,孔阳州看了一眼女儿房间,发现床上摆着一个瓶子,他记得女儿很宝贝这个瓶子,平时连碰都不让他们碰一下。
他也知道这是那小男孩送的,天微每次不开心的时候,只有拿到这个瓶子,就会马上恢复精神,说是精神良药也不为过。
孔阳州了然,但是在他的观念里,打人确实是不对的。
“原来是高玉树的礼物……那你生气我可以理解,但是打人真的不对。天微,你过来,先跟他们道歉。”
孔阳州招招手,让女儿过来他的身边。
孔天微看了一眼妈妈,从妈妈的眼里看到了担忧,也看出来妈妈不想让她过去。
可是孔天微也知道,她不可能一辈子都躲在妈妈的庇护之下,要像高小树那样,做一个敢作敢当的人。
她轻轻掰开妈妈的手,朝妈妈安抚性地笑了笑,不想让妈妈担心。
她可以的,已经不是小孩子了,经历了这么多,也不是这么容易崩溃了。
“要我道歉可以,但是他们也要道歉,我打人是不对,那他们做的这些事情就是对的吗?”
孔天微走到爸爸的身旁,很认真地道。
她这话让几个姑姑听到了,那几人又跳起来暴躁地道,“什么?不可能!他们还小,又懂什么?你的房门没有锁好,他们好奇跑进去了,又不是什么很大的错!”
“那他们把我的贵重物品毁坏了呢?”
孔天微咬着牙追着问。
“那他们又不知道那个东西对你来说很重要!谁能想到啊!又不是很值钱的东西!真的这么贵重,你为什么不那个小锁头锁起来?”
说这话的人是五姑。
也只有她跳的最欢,毕竟她背后有两个长辈撑腰,当然什么都不怕。
孝字当头,五姑也知道如果是二老发声,她这个哥哥不敢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