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一瞥,瞧见隔着两三个座位的周凛月,神情恍惚坐在?那,攥在?一起的双手正发着抖。
她用肩膀撞了撞身边人,下巴一抬,示意她看。
对?方顺着看去?,也瞧见那一幕。
这里?是休息室,大家训练完都会来这儿。
周凛月平时安静内向话不多,但她们还从?未看她哭过。
其中一个小?声问林昭:“她怎么了?”
林昭摇摇头,脸色担忧。她也不知道。
想过去?安慰,可又怕打扰到她。
坐了一会,眼泪又漫上来了,周凛月随意地用袖子擦干。
她怨过秦昼,怨他一次也没去?看过自己,怨他不接她的电话。
甚至于,彻底断了与她的所有联系。
在?病房是她最后?一次见他。
她忍不住去?想,或许,或许他是被当时的自己吓到了。
那个时候的自己那么难看,只有六十多斤,像一具干瘪的骷髅。
知道这一切后?的周凛月,对?自己感到恶心。
她毁掉了秦昼的人生?,却还带着怨气将他往外推。
是她的错,明明是她的错。这一切应该是她来承担的。
为什么要把秦昼的人生?也一并搭进去?。
她趴在?桌上,肩膀又开始颤抖。
哭泣是无声的,悲伤又似有形。
林昭最终还是过去?,柔声问她:“凛月,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她摇摇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那种悲痛撑开她的心脏,压迫着她的每一根神经。
愧疚和无能?无力让她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废物。
她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做不了。
秦昼的一辈子是被她给毁了,她害他背负了那么重的污名,害他被家人厌弃。
周凛月坐起身,泪眼婆娑地看着林昭。
她哭到上气不接下气,就连说话,都哽咽到发不出?一个清晰完整的音调来。
林昭很努力地辨认,才听清她说的是什么。
她说:“怎么办,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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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凛月是被林昭开车送回来的。
没有登记过的陌生?车牌,理所当然被保安拦在?了外面。
林昭不放心,说陪她一起进去?。
周凛月摇摇头:“没事的,我已经好了。”
她说话的声音虽然仍旧有气无力,但没有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