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察格格自觉是在示好,可苏佳格格却是把她恨得不行,本来嘛,人家就是想要隐于阴谋之后,以最小的风险获得最大的利润的,结果富察格格一句话顶在了她的腰眼上,硬是把她扯到台前来。
心里骂骂咧咧的苏佳格格轻咬着下唇,声音细如蚊呐地说道:“事关肚中的子嗣,妾也只能做一回背后嚼人舌根子的小人了,当时在妾身身边的只有高佳格格一人。
正院里的青石板路铺的好好的,若是没有外力,妾身怎么可能会平白无故的摔倒呢?”
有人把话挑明了,富察福晋当然得出来给她做主,微皱着眉头,略带苦恼地说道:“高佳妹妹,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高佳毓敏不屑的冷笑一声的说道:“清者自清,事实的真相如何可不是几个心里只有嫉妒的泼妇能够扭转得了的。
既然人人都说的这么惟妙惟肖,活似看见了我去害人,那么请问证据在哪里?不然所有的真相只凭你们主观性的武断吗!
呵,那请问你们是谁!大理寺里查案的,当家做主的判断的。”
傲慢的如此说着的高佳毓敏眼里带着嗤笑,那冷冷的蔑视的姿态,让原本还有些惴惴的众人一下子就坚定了起来。
“这证据不证据的我们又不是害人的人,哪能恰到好处的收集到那许多!”
侍妾王氏如此嘀咕着。
高佳毓敏直直的看着她,平静如水的目光里带着居高临下的傲慢,直把对方砍的脖子一缩,怯懦的不敢再言语什么。
高佳毓敏不屑的移开了目光:“都知道没有证据,那还在这里说什么?要是想展示你的大嗓门,那我知道了还不行吗。”
眼见高佳毓敏一个眼神就逼退了自己这边人的质问,富察格格咳嗽了两声走上前颦着眉头的说道:“既然高佳妹妹事事都要求有证据,那么又有什么证据证明嫌疑最大的你是无辜的呢?
不然没有证据的话,也委实不必多说什么。”
高佳毓敏双手抱胸上下打量了富察格格几眼,微抬下巴的说道:“这话说的真是好笑,如你这般说,那么你们这许多的人也都是有嫌疑的,为什么自证你们自己本身呢。
莫非需不需要证据,全部是视你们的情况而定!”
今儿这事太大,一边是爷的孩子,一边是他近来最宠爱的格格,稍有不慎者就得死上一批人了。
作为最身不由己的奴婢,旁观的众人皆是大气都不敢多喘一下的,一群低头只把自己当柱子的身影之中,某个长相平凡,唯有一双眼睛格外出彩的婢女眼中闪过两丝错愕。
诚然高佳毓敏确实是很得宠,可再如何现在弘历也不在这,大家只要齐心,不说能够给她安个名头的弄死她,起码能占据道德制高点的先把对方给制挟住。
结果呢,这么好的局面,一群蠢人经你推我,我推你的,不敢先冒头,好不容易往下走了一步,还如此色厉内荏的被人几句话都给堵得说不出话来。
这样的蠢货,要不是出身好,哪里比得了自己,偏偏站在高位的就是这样的蠢货。
乌拉那拉氏既然要动手,那必定把所有的一切都给安排好了的,人证物证一应俱全的好似只等着人去查探。
在今日的事件中存在感微弱的仿佛不存在的富察福晋,见状眉头微皱,各种人证物证的能够将高佳毓敏狠毒的向孩子下手的事情给砸的瓷实的很,可就是太齐全了。
心中满是狐疑的富察福晋很是为难地盯着高佳毓敏:“如今人证物证俱全,高佳妹妹可能有什么要分辨的?”
面对如此绝境,高佳毓敏依就是傲慢的审视着众人,不屑的笑容像是笃定自己能够成功脱困一样,当然了,如今她所有的辩解只是口头上的,这份自信在众人看来那便是自信弘历一定会偏袒她。
是受到了怎样的偏爱,才能有这份信心啊,光这样一想啊,众人脸上义愤填膺的表情都差点没维持住,紧随其后在嫉妒的驱使之下,越发众口一词的非要把高佳毓敏钉定死在这件事情上。
别看弘历好像一天天的和高佳毓敏有很多的相处时间,但其中大部分的原因还是因为前期高佳毓敏是在正院里,处于日日都在弘历眼前晃着的。
欲迎还拒的拿捏的恰到好处的她把弘历的性质吊得足足的,这才有了习以为常的玉兰苑几乎日日都能见面的盛宠。
但这不代表他的生活中就只剩下了风花雪月了,事实上,他大部分的心理都是放在朝政上的,其余的哪怕是如今让他颇感兴趣的高佳毓敏都只是一种点缀调剂。
比起再闹腾也翻不出自己手掌心的所有物,他的当务之急是讨好自己的皇阿玛,毕竟再怎么位高权重,二把手也只是二把手,一把手给出的地位也随时都能翻手再收回去。
为难的不是政务,到底些年也历练出来了,难为的是这其中的那个度,他得表现出自己的优秀,又不能够事事都做得完美,不然事事都好那岂不是随时能够取而代之。
前朝的事情是最重要的,在弘历思虑着政务的时候,是禁止旁人去打扰的,这点潜规则大家心里都是有数的。
上一个自以为得宠,便准备打破先例的人,如今已经在后园之中泛不起一丝水花了,有这样的前车之鉴在那儿,所有人就知道严重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