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蘇唱仔仔細細地看她,從頭到腳,又掃一眼後面的隔間。
「那個,沒人,我看過了。」而且整個衛生間挺乾淨,香香的。
所以……蘇唱以眼神詢問她。
於舟摸摸鼻子:「有合理的理由和不太合理的理由,你想聽哪個?」
見她沒事,蘇唱眼裡隱隱堆笑:「都要。」
「合理的呢,是看你錄很久了,想讓你出來活動活動,你腰不好,是吧?」於舟軟軟掃她一眼。
「不合理的呢?」
「想你想得要死,」於舟用更軟的聲音,低頭踢了踢腳尖,「能不能抱抱我啊?」
她聽見活絡的氣息,蘇唱無聲地笑了,然後地上的影子暗示性地張開雙臂,於舟瞬間開心,嘿嘿兩聲撲過去。
蘇唱稍微後退半步,倚在瓷磚上,於舟胳膊環在她腰間,在她的薄毛衣上取暖。頭蹭蹭她的肩膀,額頭又蹭蹭她的頸窩,然後在她的鎖骨上糯糯道:「我以後不跟你來上班了。」
「玩手機都玩不好,總覺得你是不是要出來了啊。」
「你們這又很安靜,可能隔音很好吧,我刷視頻也不知道該不該笑。」
蘇唱摸著她柔順的頭髮,溫柔地笑:「好,下次不來了。」
她的寶寶狗在書包里委屈地嗷嗚了一聲,說還是想在家裡撒歡。
蘇唱是聲音工作者,於舟是文字工作者,她們深知愛情的形式各種各樣,說愛你也有一千種語言。但總有一些是共通的,會讓人變得「出格」,有時是多撒嬌的那一點,有時是多幼稚的那一點,有時是多蠻橫的那一點。
它們都有一個底層邏輯,類似於恃寵生驕,叫做——「我知道你會原諒我」。
你喜歡我,你寵溺我,你包容我,你愛我。
我打破我,我分裂我,我弄髒我,也請你仍然愛我。
還有些時候,「出格」的表現形式,是占有和欲望。或者說,它們不該並列,因為欲望本身就意味著占有。
蘇唱以前不太有欲望,因為她沒有什麼想得到的,但遇到於舟以後不一樣,她與日俱增地想要占有她,想要以更緊密替換緊密,想要以更無間替換無間。
她能感覺到於舟的心跳,是她心裡幼苗的脈搏,好似在蠱惑她,假如能讓這心跳更強烈些,幼苗便能長得更茁壯些,更根深蒂固,更堅不可摧。
在頸邊滑動的髮絲有磨砂膏的質感,在她的慾念上摩挲,於舟的手也是,貼著的小腹也是,纏綿的呼吸也是。
於是她勾了勾下巴,稍微拉開一點與於舟的距離,眼神仍舊是勾挑的馬前卒,先問候她的雙眸,而後輕叩她的嘴唇。
於舟心裡咯噔咯噔,跳得脆弱又無力。
慢慢地,蘇唱靠過來,帶著溫暖而靦腆的氣息,呼吸前傾的一刻,嘴角抿了抿,像進攻前的怯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