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风好脾气地把玩了半天软嫩的柔荑,揉捏够了放开顾今月起身准备沐浴更衣。甫一下榻,他的衣袖被轻轻扯住。
嬴风动作一顿,不明所以地回头望着一直沉默的顾今月。
他转身回来站在她跟前轻声问:“怎么了,有事什么事都可以跟我说,我为你做主。”
顾今月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她抬起头直视嬴风那双关切的黑眸,神色严肃地一字一句道:“我有事情要跟你说。”
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包东西,赫然是早上冯若宁给她的那包药粉。
嬴风没有看桌子上的东西,幽幽黑瞳盯着她的脸,目光十分锐利:“这是什么?”
她不急不缓地将冯若宁和嬴岚的计划悉数告诉嬴风,没有一丝隐瞒。
嬴风听完后笑了,抬手握住顾今月的下颌,指腹亲昵地摩挲着:“你为什么要告诉我,难道你不想逃吗?”
“不想逃,”
她语气坦诚,大大方方直视嬴风:“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能逃到哪里?我虽算不上聪颖,但也不是愚钝之人,”
顾今月在顿了顿,“你与嬴岚本就立场相对,冯若宁身为他的正妻自是与他一条心,如今她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冯若宁绝不是来帮她逃走的,而是要将她置于死地。先不说婚礼当日众目睽睽,她根本没机会下药迷晕嬴风,就说这药来历不明,她不敢乱用。
别的她不知道,但太和与太初两宫均在嬴风控制下,他们如何能安插得进人手?
如此拙劣的手段,又怎么会是嬴岚想出来的。
冯家将嫡女嫁给嬴岚,绝不是只图一个靖王妃的位置。嬴岚或许没有争权夺利的心,可保不住被别用用心之人利用。
她是很想离开嬴风,可她从未想过置他于险境。
嬴风看着她的脸良久,忽而放声大笑,整个人猛地挤到顾今月身边将人搂在怀中,满足地眯了眯眼:“明是非,识大体,谁敢说你愚钝?朕的皇后真是天底下最聪颖的女人。”
骄傲自得的语气仿佛那日骂顾今月“愚蠢”
的人不是他似的。
这句话并没有让她动容,低下头摸了摸自己的小腹,柔声呢喃:“况且你是我孩子的父亲,我又能走到哪里?”
这句话不知如何触动到了嬴风,他眼神蓦地软了下来,另一只大掌搭在顾今月的手背上,将她牢牢拢在掌心。
“哪里都不要去,就待在我身边。”
嬴风揽住她靠向自己的胸口,下颌抵在她的头顶上,幽幽荷香从发丝间溢出,他深吸一口气喟叹道:“我们像以前一样,好不好?”
顾今月听着嬴风有力的心跳声,阖上眼帘藏起所有的情绪,轻微地点点头。
嬴风心情大好,通体舒畅,低头凑到她耳边哑声问她:“顾今月,你现在是不是和我一条心了?”
她别扭地往他怀里钻,整张脸都埋在他胸膛里。
闷笑声从胸腔里传来,震得她头皮微微发麻。
*
“顾今月这个贱人!”
冯若宁气急败坏地将案几上酒壶摔了出去,瓷碎声登时响彻整个屋内,酒水洒落一地,晕开一大块深色。
她气得五官都扭曲了几分,指节死死扣住案几边缘,发出刺耳的划痕声。
刚刚内务总管皮笑肉不笑地端着一壶酒,当着冯若宁的面将一包白色粉末倒了进去,什么也没说放下东西就走了。
冯诺宁破口大骂:“贪图享乐的玩意儿,她跟靖王殿下算哪门子青梅竹马,还不是为了泼天富贵说翻脸就翻脸,我真是高看了她。”
“小姐息怒,别为那虚荣小人气坏了身子。”
陪嫁婢女连忙赔笑:“这不正说明她对三殿下没有多深的感情,对您构不成威胁。”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