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煜对日常颜色的管理并不严格,不管是官员还是百姓,只要有钱,各色常服都能穿得。但唯有明黄这个色,只天子与太子二人能用。
因此,碰到看衣识人的,便是看不清玉佩上的龙形,只消看一眼那明黄色流苏,便能知道谢煐身份。
白殊听得恍然大悟地点点头。
谢煐目光看向他腰间,突道:“你似乎都不戴玉佩?”
白殊笑笑:“以前不怎么出门,在家里没那么多讲究。偶尔出去,知雨就给我挂个香囊。”
说完,他没等谢煐对冯万川吩咐什么“开库房取玉佩”
的话,直接续道:“下晌我去见表兄,正好从他那儿淘几块。”
谢煐果然没再多言,只道:“卫国公府传来话,唤我们晚上过去用膳。”
白殊一口应允:“出趟远门回来,理应去探望一下两位老人。”
此时午膳送上,两人边吃边聊着上午的事。
听白殊说起平王,冯万川笑道:“张公子听闻平王府下人四处寻医,已然安排人出去散播消息了。”
白殊满意颔首。
张峤手下的人相当得力,待到白殊睡过午觉,下午再出门之时,永宁坊的大街小巷里都已经传开了平王不能人道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
第54章暗宠
古往今来,再没有什么流言能比这种房中事传得更迅速。
白殊让车夫将车子稍微靠边走,挂起窗帘听外头偶尔传过来的一两句“听说了吗”
“平王他啊”
。甚至路旁茶水摊还有成群的人满脸神秘地聚在一块,偶尔有人嗓门高,一拍大腿便嚷“难怪满城抓大夫”
,接着就是一阵哄笑。
车里的小黑转着耳朵,和白殊说:“可惜现在平王被关禁闭,不知道外面已经流言满天飞,气不到他。”
白殊揉揉它小脑袋:“会让他知道的。就是我们没动作,二皇子也不会放过这个打击他的好机会。而且平王只有一子一女,人要是真废了,儿子再出点事,那他的竞争力会骤降。”
小黑不解:“照平王这个情况,他不是应该捂好消息,偷偷寻医寻药才对吗?他已有儿子,只要消息捂得好,皇帝总不会现在就放弃他。”
白殊轻笑:“要不怎么说他母家是一窝扶不起来的蠢货。他要有这脑子,当初就不会急吼吼地在上巳宫宴里算计我。同样,皇贵妃要有这脑子,太子的人也安插不进兰贵殿。皇后的明正殿就防得严严实实的。”
谢煐在宫中的人手不多,都是受过先帝后大恩又未暴露的宦官宫人,他经过多年时间才暗中设法将人手按插在外朝要害之处。往内廷放的人则是昔年太皇太后安排的,只是太遖颩喥徦皇太后多年不管事,能使上力的地方也有限。
白殊带着愉快的心情进到刘继思租住的宅子。
刘继思笑容满面地迎出来:“三郎刚奔波回京,有事大可遣人唤我过去便是。”
白殊笑答:“官船稳,一路坐船也不多累。而且在外头待了两个月,我也想感受一下京中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