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是平王。
五娘子没再说下去,只领着人往回走,一边道:“总之,先招募进病区的杂役吧。”
*
谢煐一行回到营门前,发现武威军与鹰扬卫都已拔营撤走。东宫卫的营帐虽还没全扎好,但给谢煐与白殊用的帐篷已经布置妥当。
白殊被谢煐扶下马,先对孟大道:“去和季贞说一声,暂时先用我们随船带来的水,不要碰外面那条河。”
孟大点头去了。
白殊和谢煐进到帐中,让冯万川服侍着洗过手脸换过外袍,知雨恰好端着午膳进来。
谢煐的那一份和送给大夫们的差不多,只是将当地的面饼换成米饭。白殊的那一份就更丰盛点,不仅有专门炖的蛋羹,还有鸡汤。当然,也没漏下给黑猫准备的肉。
为了身体着想,白殊也顾不上自己搞特殊。出门在外不比家里舒服,休息不好时营养更要跟上。
两人在一条长案上同吃着午饭。
谢煐道:“那条河不能用,就得另寻水源。”
白殊慢慢喝着汤,一边道:“还不确定,等我休息一日,明天做过检测才能知道。我们这边是上游,希望没受影响吧。”
吃过午饭,白殊在帐中绕了几圈,便被谢煐催促着躺上床休息。
白殊脱了外袍睡上床,问他:“你不休息一下吗?”
谢煐摇下头:“我去寻知县问问那条河下游的情况,其他三个县也得派人过去摸一摸,看疫病扩散到何种程度,还得去看看曹御史那边。你睡,我让你的小厮进来陪你。”
白殊看着他走出去的背影,在脑中对小黑说:“等太子继了位,一定会是个好皇帝。”
小黑趴在白殊床边的专属蒲团上,甩甩尾巴:“能直接毒死皇帝就好了。”
白殊失笑:“你怎么还念叨那个。”
一人一猫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白殊先前还没觉得,躺下之后疲惫感便涌上来,没多久便醒沉了,连知雨进来都没察觉。
知雨看看睡得面色舒展的白殊,和卷在床边小肚子一鼓一鼓的黑猫,轻轻笑起来。
他寻个地方坐下,想起刚才听东宫卫们讲述谷里百姓跪拜白殊的情形,目光瞥向谢煐那张空着的床,又看回自家郎君,心中颇有些烦恼——难道郎君以后真要当皇后?好像不对,应该是……皇夫?
作者有话要说:
第40章见效
白殊睡醒之时,发现床前立着扇屏风,微微透出后方的光。帐中白日也不够亮堂,大概是谢煐点了烛火,又怕影响自己睡觉,才立起屏风。
他掀被起身,惊动到坐在一旁假寐的知雨。知雨揉着眼睛站起来,弯身去拿盆架下的水壶,给架上的水盆倒出点水,再去将屏风叠起来搬到边上。
白殊已经自己套上外袍,此时卷起袖子,掬起水拍在脸上,略醒醒神,再扯下架子上方的布巾擦脸。
知雨便端起水盆出去倒水。
白殊一边抬手系外袍带子,一边往谢煐那边走。
谢煐自然早已听到动静,不过依旧在案前低头写东西。
白殊坐在他对面,垂眼去看,勉勉强强认出是写给天子的奏章,便问:“这奏章会出现在早朝上吗?”
谢煐一边笔下不停,一边道:“送进京的奏章直接进政事堂或相应的官署,除非天子想在早朝上议,否则不会提。若奏事者有直奏之权,会直接呈递给天子。只有那些恰巧早朝时到的急奏急递,才会送到殿中。”
白殊又问:“你这次也算钦差了吧,应该有直奏权?”
谢煐耐心地回他:“有,但我的奏章天子未必会看,看也不会当真。他需要的是曹御史那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