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世南毫不示弱,他没有马和大氅,伤药倒是有的,战场上下来的人,习惯了随身带着外伤药。
他从自己怀里也掏出个小瓷瓶,示威似的朝着萧昱琛一挑眉毛,打开,挖出一块黑乎乎的药膏来。
苾棠皱眉看着那药膏,这黑乎乎的,行不行啊?她可不想让自己伤上加伤,忍不住开始把手往回缩。
姚世南见她任由萧昱琛“为所欲为”
,却对自己“百般抗拒”
,不由得生气,可她娇生惯养的,刚刚经历了这么大的磨难,手又受了伤,他实在不忍心斥责她。想了想,拿起肃王的药膏闻了闻,仔细辨识一下,确实比自己的要好。
他顺手把手指上的药膏抹到了一旁的棉巾子上,又探手从肃王的药瓶了挖了一指头淡绿色的药膏出来,抹到苾棠的手腕上。
他骨节分明的大手轻柔地把药膏摩挲开。萧昱琛的黑眸在他的手上扫了一眼,并没有阻止。一是苾棠没有反对,二是姚世南对苾棠的好有些奇怪。
两个高大伟岸的人坐在自己身边,一人拉着自己的一只手,动作轻柔地上药,苾棠看看肃王,又看看姚大都督,眨了眨眼睛,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姚大都督怎么会跟着棠棠的马车来这里?”
萧昱琛一直想问,这才有了工夫。
姚世南手下的动作不停,“我是在珍宝阁门口,看见棠棠一上马车就被打晕了,这才跟着马车过来的。”
他也唤起棠棠来了,萧昱琛的指尖稍稍一顿。
只听姚世南问道:“肃王殿下又是怎么过来的?”
肃王的暗卫为什么在小丫头身边?
“我手下的侍卫也是在珍宝阁门口遇到了此事,特意告知了我。”
萧昱琛平静地帮苾棠抹着药,她自幼就肌肤娇嫩,和萧玉灵打架时很占便宜,可伤成这样也确实是太重了。“棠棠,你这手腕是怎么伤的?”
苾棠还没开口,姚世南已经抢着说了起来,把苾棠硬生生磨断绳子的事讲了一遍,他眉飞色舞,唇角含笑,一脸的与有荣焉。
萧昱琛沉默,他派了暗卫在苾棠身边,却没有告诉她,怕她觉得自己监视她了,特意吩咐了暗卫,要不是特别严重的事,他们不要露面,到万不得已再出来帮她。没想到,却害她受了这样的苦,她双手反剪,想要靠木茬把绳子磨断,也不知道弄了多久。
“棠棠胳膊是不是酸疼得厉害?”
他把手在一旁的棉巾子上擦干净。
苾棠点点头,“你怎么知道?”
萧昱琛没答话,双手握住了她的胳膊,不轻不重地揉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