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倾叹了口气,接下他的话头:“苏煜,你是我弟弟,只是我弟弟。”
她拉开门,自己走进去。
苏煜这次听懂了,她的意思是,他管得太多了。
眼看苏倾就要往进走,他崩溃了:“我现在就告诉妈。”
苏倾替他把门打开,回头冷淡地看着他:“去吧。”
见他僵在原地不动,便给他留下了门:“要是不去,早点进屋睡吧。”
苏倾知道他和苏煜之间的梁子就此结下了。
他在家里不再正眼看她,也不跟她说话,宁愿被先生责罚,也再不肯让她帮忙抄课文了。
苏倾权当没看到,她不与小孩子置气,还感激他没把舞会的事情和盘托出,不论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
只有苏太太觉察一点端倪,心里着急,好几次暗示苏煜对姐姐好些,他都大吵大闹,她也喏喏不敢再说了。
这日信客又来,捎来平京苏家的一点补贴,顺带着捎了一小袋平京的生栗子,说是路上见了买的。
他来的时候,苏倾正在外挑水,家里只有母子俩。
f镇人不兴吃栗子,苏太太馋平京的炒栗子馋了很久,喜出望外,打点了信客以后,就着铁锅把栗子炒熟了,把苏煜叫来。
她心疼苏煜生在f镇,从没吃过平京个头巨大、甜香软糯的栗子,也没见识过平京的繁华。
她捞了一盘子让苏煜尝,看着苏煜笨拙地剥,急忙夺过来,被烫得直换手,吹着:“儿啊,仔细烫。”
苏煜尝了一颗。苏太太边剥着吃边笑着问他:“好吃么?”
苏煜点头,二人面对面坐着边剥边吃,吃了好一会儿,苏太太突然想到什么:“给你姐姐留一点。”
按年纪算,苏倾应该也没吃过。
苏煜一听是给苏倾留的,抓起来全拢在自己一边:“妈,我爱吃,全留给我吧。”
苏太太心疼儿子,想了一想,妥协道:“那好吧,下次再有,可一定要给姐姐留。”
苏煜就一口气把栗子全吃了,最后有个剥不开的,像块顽石,他就留下。
等苏倾回来,苏煜冷眉冷眼地同她说了这些天第一句话:“帮我把这个剥开。”
苏倾低头一看,桌上一片狼藉,满是栗子壳;见苏煜求助,当下没想别的,接过来掰了几下,没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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