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拽着不放:“给我。”
苏倾刚把书包卸下来,他便夺过去往车筐一丢,自行车风一样骑出了老远,不一会儿就不见了。
苏倾扬起的头发丝慢慢落下来,笑一笑,随着早高峰的人群一起,慢慢地等红灯。
工厂改建正在进行,晚乡在这一年的年尾,竟也收获了几个蓝天。十字路口新添了修剪成圆形的树篱,鲜丽轻盈的绿色,开始在小城的角角落落蔓延。
中午,江谚开始同陈景言一起去食堂。
“谚哥……”
陈景言惊讶地看着他在排队间隙从掏出一本古文册子,翻了翻封面,“你也太接地气了。”
江谚的眼睛没移开,笑笑不说话。
“呦谚哥你竟然会笑了……”
陈景言的眼睛瞪得牛大,肩膀猛地让江谚重重拍了一下,往前一推,“到你了。”
“哦哦!阿姨,我要这个红烧肉……”
学校的菜色比江谚想象中丰富,学生们穿着清一色的蓝白条纹校服,挤得前胸贴后背,充斥着人群的热气。
江谚承认自己是有一点洁癖的,但不知为何,他现在觉得,这种翻滚的热气也算生动。
陈景言从人群中挤出来,顶着众人不满的眼神,强占三个座位,好半天,举着筷子四处东张西望。
“看什么呢?”
江谚落了座。
“找苏倾——我说,我费心费力给你女神占座位,你怎么一点也不期待?”
他失落地说,“自从她穿校服以后,人都不好找了。”
江谚专注地地吃饭,睫毛垂下,没作声。
“哎这里有人……”
挤上桌的是个大块头体育生,凶恶地瞪陈景言一眼,他便哑火了,意味深长地转向江谚。
江谚淡淡说:“她不来。”
苏倾很少跟他同时出现在公共场合,上下学也坚持在十字路口上下车,她说这叫“避嫌”
——
第四次月考,江谚的年级排名不降反升,重重打了德育主任的脸。十四班的班主任看他的眼神,就像看着大熊猫,对他的关注自然变得多了起来。
他们两个都是甲壳动物,不习惯被人注意着。保持距离,是对他的便利,也是对她的保护。
不过陈景言一直期待着有一天能看到江谚同苏倾同桌吃饭,可惜未能成行。他悻悻得出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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