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康睡得昏昏沉沉的,被他妈给生生摇晃醒了之后,人还迷糊着。
昨晚纪因跑出去之后,他拿毛巾捂了捂额头上的伤口,可一条白毛巾染红了血也没有止住。
他没办法,只能大半夜往医院去了一趟,这一通折腾的,到凌晨四点多才回到家。
苏秀云心里焦急,见他半天不吭一声,又催着问了遍:“到底怎么了?你头上的伤怎么弄的啊?”
向康当然没脸说自己昨晚干的事,支吾着说出了提前想好的谎话:“就……我昨晚和因因表妹闹着玩,抓了一下她的手,她、她可能误会了,以为我要对她做什么,就拿杯子砸了我一下。”
他想,反正自己又没有真的把她怎么样,没有证据的事还不是看谁最后脸皮厚。
苏秀云听到是纪因把自己儿子脑袋砸成这样,先是震惊,随后是深深的愤怒。
她眼瞪得圆圆的,气急败坏骂道:“她现在在咱们家吃住还敢拿水杯砸你,反了天她还!她人呢,去哪儿了?等她回来看我不好好教训她一顿!”
向康也不知道纪因跑哪儿去了,但这事说到底是他亏心,他心虚地劝道:“哎妈算了算了,当时家里就我和她,又是大晚上的,可能她反应就有些过度了吧。”
苏秀云怒火正盛,根本不可能被这样三言两语地劝住:“那死丫头把你头砸成这样,怎么可能轻易算了!”
她又看看儿子头上的纱布,满眼担忧地问道:“你头上严不严重,包扎的时候医生怎么说,有没有脑震荡或者后遗症什么的啊?”
“妈我没事,你别担心了。”
向康连忙道,他心底只巴不得这事早点翻篇。
苏秀云怎么看儿子怎么心疼:“我去菜场给你买只土鸡炖汤,流了这么多血,咱们可得好好补补。”
她说完拿了钱出门。
十一点多钟,苏秀云在厨房里炖着鸡汤,外面的门铃响了。
苏秀云以为是纪因回来了,一开门便气势汹汹骂道:“你个死丫头还敢回来!”
结果一看,门口站着的两名穿着警服的警察。
“请问这是向康的家吗?”
警察问。
苏秀云愣了愣,点头:“是,但我没有报警啊,你们怎么过来的。”
警察掏出工作证和搜查证给她看,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道:“早上我们警局接到报警,对方指控向康涉嫌一起性侵案件,我们现在过来来调查取证。”
苏秀云傻眼了,连忙摆着手解释:“不是,这事就是误会,我儿子都和我说了,哪有什么性侵啊,这就是两孩子间开的一个玩笑。”
向康闻声从房里出来,见到门口的两名警察,腿差点一软跪下了。
他怎么都想不到纪因竟然会报警!
警察没听她的话,直接去了纪因住的房间,一番拍照取证后,又去了向康的那间房。
向康眼睁睁看着警察从自子房间搜出一件白色,已经被揉得皱皱巴巴的内衣。
警察搜查完毕,走到向康面前,严肃道:“请和我们去警局协助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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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因一大早就去了公安局,报案,录口供,还有配合取样调查。
一系列流程走完就两个小时过去了。
她走出谈话室。
外面一排接待椅,段昂坐在其中一个椅子上,那样长的等待他也没有玩手机,一直朝里看,等着她。
纪因心里忽然有种感动又踏实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