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路迎酒点头,“你身上的鬼很特殊,要认真对待,才能保证它被彻底清除掉。如果有必要,我们甚至要重演一次把它招来的仪式,也就是说,重演你们的游戏现场。”
陈言言的脸色又白了几分,但还是说“只要能解决它,我什么都愿意做。”
几人到了大楼前,铁门紧闭,上头还有红漆写的字,已经看不清写的是什么了,现在乍一眼看上去,有点像是干涸的血。小李用力推了几下门,铁门纹丝不动,锁住了。
旁边就是一扇窗子,玻璃内侧应该是贴了纸,什么也看不清。路迎酒试着拉了一下,窗子出了叫人头皮麻的“吱呀”
一声,生锈的零件每一寸都在抱怨,才打开了。
他看了眼陈言言,说“等我过去给你们开门。”
然后他单手撑着窗台,轻巧地翻了过去。
屋内很黑,只有一束光从他背后的窗子照过来,能清晰看见灰尘在空气中乱舞。他迅打量周围十几个立式铁柜子放着,中间则是一条木质长椅,墙上挂着几件蓝色的工作服,地上有鞋套,全都落满了几厘米厚的灰尘。
这是个更衣室,难怪要用纸遮住玻璃。
路迎酒正想拉开门去走廊,突然光线一暗。
在他身后,敬闲也翻窗进来了。
他说“你怎么也来了”
“外面待着多无聊。”
敬闲一笑,“走走走。”
他拉开更衣室的门,那外边更是半点光都没有,他回过头向路迎酒伸出手。
路迎酒“”
敬闲说“我从夜视能力好,在黑暗里也看得清,牵着我你就不怕撞到什么了。”
路迎酒“”
他拿出手机,点开手电筒,那明亮的光辉瞬间照亮了黑漆漆的走廊,然后他以微妙的眼神看了眼敬闲“谢谢不用了,我有手机。”
他还把手电筒的符号给敬闲看,教他,“你点这个,就能用了。”
敬闲“”
他是完全忘了这码事,咳嗽一声,也拿出手机点开手电筒。
去到走廊,路迎酒在前头走,敬闲在后头跟着。
这走廊比他们想象得要绕,也不知道怎么设计的,要绕一大圈才能回到正门口。路迎酒左右打量,用光照着沿路的标牌,他们依次路过了消毒池、厕所、检疫室和屠宰车间。所有门都紧锁着,透露出冰冷的拒绝。
敬闲边走边说“你之前说的陈家的织云术,是为什么要叫这个名字有什么寓意吗”
“哦。”
路迎酒说,“传闻说,陈家有位名叫陈织云的先祖。她善于纺织与刺绣,但是家境清贫,住在乱葬岗旁边的一个小草屋。乱葬岗时常有暴露在外的尸体,无人掩埋,有一天陈织云路过,看到一位面容姣好的女子被抛尸于野。她见女子生得漂亮,突奇想要是我也有这般容貌,那该有多好”
他继续说“于是,陈织云把尸体搬回家,拿小刀割下她的脸。她有一双巧手,缝缝补补了一圈,就把那张人皮盖在了自己脸上,对着镜子一照,竟然光彩照人。”
“之后陈织云受到了欢迎,所有人都以为她是新来的,对她是前所未有的好态度。但是,人皮的保存时间很短,很快她的这幅面孔就腐烂了,陈织云又变成了普普通通的陈织云,走过街上谁都不会多看一眼。”
他们拐过一个转角,迎面而来的是刀具消毒间。
敬闲问“所以,陈织云就想再弄一副好皮囊回来”
“对。”
路迎酒点头道,“她之后天天去乱葬岗,不但捡外头的尸体,还去刨别人刚埋下的。她几乎把能找到的女尸,脸全部割下来了,拿回家细细描画。死者大多脸色青白,她就用自己的血当颜料,为她们上胭脂、点绛唇。”
说完这句话,他回头看了眼,身后还是空荡荡的走廊。
“怎么了”
敬闲问。
“有东西跟着我们,不是人。”
路迎酒说。他讲出这句话时语气是十分放松的,好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