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的月光,透过洞顶的裂缝,洒下一抹银白余晖。
我和师傅身后的温泉中,散出柔和的白光,将洞内大部分的景物映的清晰可见。
原来这墨黑色池底下,还有一颗巨大的夜明珠。白天阳光照射下,这池水黝黑,但待阳光未去,池底的夜明珠就会散出白光,透过池水映得青晖一片。
如在池边读书,其字迹是清晰可辨的。这奇景如同满月倒挂于池底令人迷醉。
师傅还在小口呡着酒,时而望向洞顶的一线天,那里能见一条银河璀璨,思绪中回味着往事。
我也沉思着师傅这半生的遭遇。
从师傅的讲述中我以知道;师傅当年没有返回蒙古,而是留在这里的原因。
原来,师傅当年自知抗战不可能在短时间内结束!因此就想联系一下师弟们,在筹集一些物资。
尤其是药品以及弹药等补给品。
他先是在“长春”
城郊的岛国人仓库中取了一些药品,又夺了一个班的岛国兵武器。
得手后,连夜让同行的蒙古兄弟先运回草原,救治伤重的族人。
可第二天,愤怒的鬼子就枪杀了附近十几户村民来泄愤!师傅当晚就摸进军营,将白天执行枪杀的十几个鬼子,正法于睡梦中。
可事后,伪满政府当即枪决了关在监狱内的几十个抗日分子,师傅是捶胸顿足自责不已……
于是,他改变行程取道去沈阳,试图联系一下故交,以期望能从后方筹集物资,顺便联系一下他的三个师弟。
到了沈阳没几天,就碰巧遇到相熟的北平行商,通过他半个月的打探得知,国民党政府正准备南迁重庆!现在北平,南京,上海都乱嘈嘈的!根本没办法找人解决补给问题!
而师弟们更是音讯全无!无奈师傅只得准备独自返回草原。
无巧不巧,在沈阳火车站准备登车时,忽然看见义妺和一个身穿“和服”
身材高大的岛国人刚刚下车。
这让师傅惊刹不已!悄悄尾随她们又返回了城里。
师傅的这个义妹,是师傅五年前因在天津和当时的“红灯罩”
邪教,结下梁子后身负重伤,被她父亲带回家中养伤时结义的。
当年她父亲是在巷子里,现了奄奄一息的师傅。背回家中,又请人救治师傅这才捡回一条命来。
在她家休养期间,慢慢知道救他的人原是北大的教授,且在当时学术界也是知名人士。
后来在休养期间,二人时常交流。他也对师傅的学识颇感兴趣。
师傅自小行走江湖,见多识广,加之国学基础扎实,因此与之交往过程中,二人互为师友。
原打算伤好即走的!可这一待就是近二年光阴。当听说二师弟“徐松露”
在内蒙出现的消息后,师傅就决定去找找他。
因师傅在此期间与他的独生女儿十分亲近,临别时,就与她结为了异姓兄妹。
师父在她们住处又观察几天,现义妹与这岛国人相处和睦,十分恩爱。
师傅当时非常不解?因为在她家养伤期间,已知她父亲虽在年轻时曾去岛国游学两年,但在伪满政府成立后,也对岛国人的行为是深恶痛绝的。
而她在大学里也是进步青年,曾为此多次参加游行活动,以表达当时学子们对岛人窥视东北的不满态度。
因此,师傅又留了下来好进一步搞清楚这些疑问。
在那个爰国行商建议下,师傅通过北平“白云观”
拿到了修士身份,扮成闲散的游方道人,一边默默守护着义妹的生活,一边夜里打探情报和师弟们的下落。
为了方便收集情报,师傅学了岛语又学了些英语和德语。当时的沈阳,是东北亚的经济中心也是情报中心,学会这些语言后,师傅就利用他玄妙的轻功,探听到很多重要的情报。
一年后,他终于得知三师弟和小师弟的近况。三师弟“龙云”
参加了红军,在长征途中负伤,现留在廷安疗养。小师弟“刘明礼”
追随爱侣去了台湾游历。
在经过月余的等待,终于通过信件和电报与他们联系上了!师傅得知乱世中他们安好,十分高兴!他在回信中介绍了自己的情况,并告知各自如遇变故,可将消息存放在白云观处。
就在那年的春节期间,师傅意外地从几个欢饮的岛国浪人口中,听到了二师弟的名字。
他们说的大概意思是;他们在岛国本土护送一位“神道教”
的大人物来北平。同行的人里,竟然有一个神秘的中国人!而且神道教的长老对他都十分恭敬。
当师傅从他们口中听到“徐松露”
这个名字时,如五雷轰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