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月挡在阿秀的面前,她支支吾吾地道:“我们少夫人还未用膳,正准备吃些东西,没想到二少爷来了。二少爷能否在前厅等?”
“别在我面前胡说八道,”
魏二公子扇子一指桂月,有人迅速上前拉开了桂月。
阿秀已经盖好了画像,她转过身来,从容地出现在众人面前,“魏二公子久等了,我正要将画像拿给你。”
魏二公子看着阿秀,眼睛一亮,他上下打量阿秀道:“都说侯府少夫人貌比天仙,今天我见到才真个相信了。”
这人言语轻浮,看来又是好色之流。
阿秀心中暗道,她面色不变,请二公子到前厅,然后把画像拿给二公子看。
绣房的人都知道这副画之前被人毁了,色彩斑驳已成废品。她们都在担心阿秀,怕她拿不出画像会被刁难。
所以等那画像一打开,所有人伸长了脖子,有人却悄悄后退,不忍直视少夫人即将到来的惨烈。结果看到画像的人倒吸一口凉气,后退的人听见好奇地向前,这一看不得了。个个眼睛瞪得铜铃大,嘴巴大张着,不敢置信地看着那画像。
这真的是那副废品吗?她们没有看错吗?
昨天明明还是毫无价值的失败品,今天居然摇身一变立马成了光彩夺目,栩栩如生的葫芦画像。
画像色彩饱满,葫芦青翠欲滴,就像是要从画里长出来,只等着人去摘。
更妙的是,之前被丝线色彩沾染的空白处,现在有一副若隐若现的小像,而这小像不是别人,正是千言居士。
他就如隐在仙山之中,又像是在云雾之巅,有了这个小像,整副画像透出了仙气,连那葫芦也变成了王母娘娘花园中的仙物。
即使是不懂画的魏二公子,此时也看出这幅画的好。
只不过,他是看过千言居士的葫芦图的,他发现那处小像是多出来的。
他十分纳闷地问道:“少夫人,你这幅画像似乎不对吧,你把我爹的葫芦图拿出来,我们来比对一下。”
他提到千言居士的葫芦图,知道内情的脸色都变了。
唯有阿秀依旧镇定,她点点头道:“的确有所不同,这处是我加上去的。至于令尊的葫芦图昨日本应府上取回,但是府上未来人。绣房派人前去送回,不料路上遇到歹人,抢走了画卷。”
“什么,葫芦图丢了?”
魏二公子高声道,“你知不知道这葫芦图是千言居士的真迹,现在蓟都这样一幅画是千金难求,而你居然给弄丢了。”
“这件事是我们不对,我会去府上向魏国公登门道歉。”
“道歉,道歉有什么用?你能把那幅画找回来吗?这可是我父亲要送给好友的画作,你现在弄丢了,耽误我父亲的事又该怎么算?”
魏二公子嗓门大,绣房外很快围来了人。
“我们已经报了官,相信府衙大人会帮我们。对于这次的事,我们也没想到。我们会尽力去找,如果找不到,我会赔偿。”
“赔偿,除非你能拿出顾行止的画,否则一切免谈。现在有‘北千言南行止的说法’,顾行止最善画山水,如果你能拿到他的画作,才能够让我父亲消气。虽说你是太后皇上亲自称赞过的,但是弄丢了我们的画,即使说到皇上面前也没用。你这绣房到时候也不用开了,免得所有人失望而归。”
魏二公子咄咄逼人,鼻孔都快翘上天了。阿秀突然想起乡下的驴子,她极力忍着才没笑出来。她倒是也听过顾行止,只是他行踪飘忽,几乎无人知道他在哪里。
“我愿意一试。”
阿秀犹豫半晌道。
“好,少夫人,这可是你说的,我就给你三天时间,如果三天之内,我看不到葫芦图和顾行止的画作,我定要大闹侯府,让你的绣房名誉扫地。”
他恶狠狠地说完,也没再看阿秀辛苦所作的画像带着下人就走了。
没有热闹看,门口的人一哄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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