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面对这个女人,她就是莫名的脸红心跳,甚至身体里贴近小腹的地方,莫名升起一种灼热的感觉。
陌生的失控感带来恐慌,恐慌令人犯怂。
而女人见郁溪站这么久也不动,突然凑上前来。
郁溪吓了一跳,猛又后退三步。
女人轻笑一声,好像就知道郁溪会躲,带着那种笑意定定立在原地,也不追。
那样的笑意好像带着嘲讽——“就说你是小孩儿吧”
。
一阵羞愤传来,郁溪转身就跑。
一直跑到拐角巷口,喘着气坐下,在那儿呆。
双肩包甩在脚边,这时她才看到,拉链没拉好,校服袖子露出来一点点。
郁溪:……
什么能闻到她身上的奶味,刚才那女人完全是诓她的?
郁溪想起看过的古早武侠片里,曾有句经典台词——“越漂亮的女人,就越会骗人”
。
无奈坐于巷口,没系鞋带的帆布鞋带着脚尖摇晃,夏夜一阵风,吹起她束成马尾的黑长直。
哎,酝酿了这么久打野拳这事,怎么偏偏被一个偶遇的女人搅黄了?
她懊恼挠挠头,想不出除了这件事,生活还有什么可供泄的出口。
在旁人眼里,她的人生固然无可挑剔,爷爷是有名的金融大鳄,祖家财力势力更是无可想象。至于她自己,长得很好,甚至学习也很好,一点不像传统印象里的纨绔子弟学习必然拉垮。
只是没朋友。
在学校里,她听到过同学窃窃私语:“别跟郁溪说话啦,她家那么厉害,她一个不高兴我们还不是吃不了兜着走。”
“是啊是啊,而且她看着那么冷,肯定瞧不上咱们。”
郁溪该怎么说其实我不是冷,我是天生一张扑克脸。
从她妈开始被频频送去医院精神科住院开始,爷爷忙于生意,爸爸飞去欧洲各国滑雪玩得不亦乐乎,表姐温涵空早早出国学艺术,应该是想走她奶奶艺术家的路线。
家里看似空荡荡,可处处都有隐形的眼睛。
一旦她露出什么任何不那么“大小姐”
的做派,立刻会接到爷爷的电话,严肃叫她名字:“郁溪。”
说起来她能姓郁,是她妈当年争取了好久才得来,可又有什么意义?
她妈被迫远离了她身边,而她被各种教养着做个合格的“温家人”
,规定了安稳,规定了乖驯,任何一点个性和自由意志,都像野蛮生长的灌木枝桠,被定期修剪时连着血肉,带来一阵阵隐痛。
这话说给任何人听,都会觉得她是无病呻吟吧?
郁溪正想着,身边一阵急促高跟鞋声响起,继而突然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