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诗情原本想说自己会小心,可话到了嘴边,又卡住了。
她当然知道什么事儿都没有她的命重要,可现在,她的“命”
,已经不在自己手里了。
而她正在做的事情,则需要反反复复地“豁出命”
来。
“情情?”
妈妈不安地催促。
“我知道了。”
李诗情颤抖着声音回应着妈妈,又像是突然想起来似的,找出了一个理由将这个话题支应了过去:
“妈妈,听说警方在找我协助调查,我现在要去联系警方,就不跟你多说了。你让爸爸别来了,我这里安全的很,就是虚惊一场,没必要特意跑一趟。”
“那也得你爸听得进去才行啊!喂……喂?”
李诗情强忍着心中对家人的不舍,一咬牙挂断了电话。
之前以为是做梦,李诗情尚且有胆量主动给家里打个电话,可恢复了所有记忆后,她却不敢主动打了。
怕电话那边无人接听,怕电话那头的人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谁,怕相互慰藉后的无能为力,怕自己没有勇气面对这一切。
明明每一次循环的经历都很短,可每一次都度日如年。
时间在她这里已经渐渐模糊了概念,空间也成了无法跨越的鸿沟,然而当这一切隔阂都缓缓褪去,化为电话那头一句句熟悉的念叨,勇气又重新回到了她的身体。
“我不能放弃希望,我还有家人在等着我平安回去。”
她自己给自己加油打气。
“我已经有了同伴,我们会一起找出办法。”
他们都会回去的!
给家人报完平安,李诗情回到了同伴的身边,小哥聪明的当没看到她脸上的泪痕,只简单和她交换了一些自己的发现。
这一次他们“下车”
的地点离上次要远点,大概是离摄像头没有那么近,肖鹤云也没在现场被发现,警方确认下车乘客身份的速度比上一次要慢了许多,这一点从来电提示的时间就看的出来。
警方在通过手机号码联系他们无果后,只能通过走访和联系家属、联系学校、联系工作单位等方式试图寻找到他们,于是才有了他们手机里那一堆未接来电。
李诗情从家人身上汲取“力量”
时,肖鹤云也从大量的网络讯息中获得了不少有用的情报。
“应该不是有预谋的恐怖袭击,之前网上没有任何消息;”
“也没有人和诉求,没人拿车里的人质要求任何东西,我们循环了这么多次,也没有警方的介入;”
“现在可以肯定,车上有爆炸物的消息也没有在网上有任何风声,警方有可能是担心引起民众的恐慌而封锁了消息,也有可能是已经掌握了一些线索,在没有确切的证物支持下,不方便立刻公开……”
小哥带着担忧地神色看着李诗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