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尉临脊背一寒,忙去把管事喊来,问起先前的事:“那些嘉兴来的人,有暗中去肃远侯那边吗?”
管事忙去打探,得到消息说:“他们间有人离开西安,像是回南边去了,倒没有往肃远侯那头去的。”
许尉临莫名,同时又是松一口气。
看来是没有打听到什么。
他母亲也是个心狠手辣的,当年的事没有留下活口和把柄才对。即便那些是许鹤宁派的人,打探不到什么,被派回南边很正常。
这反倒是好消息。
许尉临刚送一口气不久,就再想起今日得罪同行的事,脸上又露出苦笑,想来想去次日还是去求见许鹤宁。
不巧的是,许鹤宁今日陪太子到附近的一个县城,他来了三回,才在天黑前见到人。
许鹤宁神色冷淡,可没有赶他离开,还请了他进去坐下说话。
“三弟……”
许尉临刚张口,就被他冷眼扫过来,忙又改口,“侯爷,那日我母亲多有得罪,我在这里给侯爷赔不是。今日来,是履行先的承诺。”
“如今赈灾款已经入了户部,许家余下的所有产业和能动的现银账目在此。你可以放心,再没有暗账,侯爷若过目之后觉得没有异议,我就按先前所说,我与二弟占这些产业的四份二,余下的两份都归入你名下。侯爷再不放心,可以请太子殿下当见证。”
许鹤宁安静地听闻,突然发笑:“许尉临,到了这个时候,你何必还算计什么。请太子当见证,这不是告诉天下人我许鹤宁有多少银子?财不露白,许尉临你不懂?”
许尉临脸上血色霎时褪去:“你误会了。”
“有没有误会,你自己心里清楚。不过,你要给我四份二的家产,我也没有不敢收的,毕竟充到国库里,陛下要是一高兴,就当我花银子买个爵位,给我个国公爷当一当也有可能的。”
许尉临闻言,手猛地一抖。
已经彻底明白他的意思。
是的,许鹤宁一开始就没想过放过他们长房。
四份二的家产给皇帝,那他自然是要拿他们兄弟的那两份来抵。
但那不是会是明面上的,所以……许鹤宁是要暗中伸手到许家产业里,偷天换日,再逼垮他们这一房。
“三弟!但凡留一线!你母亲与你无辜,我又何尝不是被牵连受无辜,如今我是诚心补偿你们母子。”
许鹤宁没有说话,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许尉临在与他对视中,从他带着戾气的双眼中看到不屑,最终是一脸颓色离开的。
在许尉临离开后,云卿卿发现许鹤宁心情似乎不怎么好,摘了腰间的玉佩,沉着脸用指尖摩挲了一遍再一遍。
“你在想什么?和许尉临又闹不开心了?”
她在他身边坐下。
他顺势把她搂在怀里,正想说什么,陈鱼就在窗外喊他:“大当家,你快出来一下。”
许鹤宁只能把人放开,先出去看何事。
陈鱼神秘兮兮把他就拽到一边:“宁哥,你猜我在大街上看到谁了!”
“这大西北的,难不成你还遇到旧相好不成?”
激动得脸都红了。
“哈?”
陈鱼瞪大了眼,“我是那种到处都有相好的,还至于到现在打光棍?!我见到刘富了!”
“谁?”
这回轮到许鹤宁诧异了。
“对,就是我们都认识的那个刘富,二哥手下那个精明得跟猴一样的刘富!”
陈鱼摸了一下下巴,继续说道,“你不是让我看看这儿有什么好吃的,给嫂子带回来点尝尝,我就在大街上看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