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月芊坚持,此事暂且就那么翻篇了。
云家前院同样宾客满堂,云老太爷父子却还在书房。看过许鹤宁离开前放下的两封信,和见了一个他从浙江来的人,两人神色都极不好。
“父亲,您说这刺杀的事情,是太子闹的,还是大皇子闹的?”
云大老爷心里不安定。好好的,一个储君,一个皇子都跑到许鹤宁跟前相互揭发,证据一时也查不出个虚实。
更重要的是,两人居然都伸手到海上的商船。
许鹤宁从浙江来的人拿出两位皇子暗中纵容商户漂洋过海捞金的证据,最近被劫的姓谢商户,居然就和大皇子有关系。
云大老爷第一反应,刺杀是太子做的,是在警告许鹤宁和云家不许插手大皇子商船的事。许鹤宁大婚当晚,太子不就当着他面提了一嘴漕运事宜。
云老太爷面色沉凝,同样感到棘手和迷雾重重。
大皇子是记在霍妃名下,如今许鹤宁和云家结亲,说是太子警告也能说得过去。大皇子送信过去,太子多半是知道的。
可当街刺杀用来做警告?
“还是不要先入为主。”
云老太爷沉吟道,旋即抬头问,“那小子呢,他刚才也没个说法,把信丢下就走了。”
云大老爷忙让人去喊他过来,结果听到下人去而复返回禀:“姑爷出府了,听说是去买豆脑?”
女婿这个时候跑出去买豆花?
“他还有心情吃?!”
云大老爷脸都黑了。
许鹤宁还真有心情吃豆脑。策马到铺子里,先给自己来了碗甜味儿的,呼噜噜几下都倒进肚子,扬着眼角拎起云卿卿那份又折返云府。
云家长辈都在待客,他熟门熟路就绕到云卿卿住的院子,把东西给他娇气的小妻子送去。
云卿卿在床上趴了会感觉好多了,他回来的时候已经仰卧着,见到他,一双水杏眼闪着光,有点像他以前在岸上喂过食的馋猫儿。
“给你。”
他还在床前的椅子里坐下,只是云卿卿看着他手里的木碗没动。
她动不了啊,摔着那要命的地方,一动就疼得冒冷汗。
许鹤宁很快就发现她的不方便,把碗放到膝盖上,有眼色的婆子忙拿来银勺子。
他默不作声,给她挑了一小勺子送到嘴边:“侧点脸,张嘴。”
云卿卿被他的举动闹得不好意思,往外瞥了眼说:“还是让丫鬟来吧。”
“你那圆脸丫鬟在惊马的时候差点摔地上,到现在都没有缓过来,张嘴!”
许鹤宁把勺子又往她嘴边送了送,银勺子澄亮,倒映着她唇艳红的颜色,连带那乳白的豆花都添了艳色一般。
她还是没动,他眯了眯眼,眸光略深。
“云卿卿……”
除了他娘亲,他还真没这样伺候过别人。
她还嫌弃不成?
他声调都低了几度,云卿卿自然听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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