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抬手捏了捏她下巴,等她松口,又无事发生似的坐回驾驶座,踩下油门。
一路上,谭卿被他弄得心神不宁,只能迫使自己不去看他,扭头对着窗外。
陈景迟也没再打扰她,更没开口问一句关于“她为什么在律所”
的事。
这反而让她更不安。
就好像有一颗炸弹在身边,你知道它会爆,却看不见计时。
翻来覆去地纠结了许久。
最终,还是忍不住,悄悄打量了他一眼:“陈景迟,我今天来这其实,其实是因为——”
“谭卿。”
突然的打断,她酝酿好的说辞又被搅乱。
“不用和我解释。”
陈景迟在红绿灯口停下,侧过头,有些认真地看着她:“你做了什么,或者想做什么,是你的自由,如果觉得不方便,都不需要一一告诉我,但如果有解决不了的,我随时都在。”
他声音不疾不徐,莫名让她的心定下来。
这算是给了她充分的尊重吗?
谭卿淡淡“嗯”
了一声,没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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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她收拾完东西,两人赶在天色彻底暗下去前,回了他那,带上慢慢一起。
还是原来那个小区,那栋房子。
门口的保安也依旧是那个老大爷。
不过大概年岁大了,眼睛不好,陈景迟带着她在那填信息登记的时候,也没认出自己。
“他好像老了特别多。”
陈景迟停完车,谭卿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陈景迟知道她说的是谁:“嗯,之前生了场大病。”
“那现在好了吗?”
“没有,肺癌晚期。”
后面的话他没说下去,谭卿也懂了,现在就是拖着,等实在撑不住了,人就走了。
谭卿隐隐还记得他以前声音洪亮又总爱管教人的模样,现在想起来,突然觉得有种说不出的悲凉。
其实,对他印象也没有很好。
陈景迟察觉到她的情绪,把箱子换到另一只手,握住她发凉的小手:“他有个在外地的女儿,前段时间因为他生病回来了,一直陪着他,所以这段时间他其实过得挺开心的。”
谭卿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嗯,那他没去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