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一袭白衣,姿态放浪形骸,眼眸半醉半醒,手中拿着一酒壶一酒杯,边走边饮,来到水池边,他懒洋洋地半坐半躺在草地上,看着水中倒影,拿起酒壶倒了一杯酒,对着月亮遥遥敬了一杯,开口吟道: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
暂伴月将影,行桨须及春。
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
醒时同交欢,醉后各分散。
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
李白饮尽了杯中酒,看向另一边,呵呵笑道:"原来不只三人啊!"
对面花丛里,公孙菀和楚釼相对而站,这时两人的眼里都只有彼此。
草地上,公孙苓和裴旻在月色下共舞长剑,姿势亲昵,两把长剑一起环绕盘旋,双双共生,如夜空之下划过的两道流星。
李白看看天上的月亮,又看看水中的倒影,再看看自己,叹道:"原来还是只有三人啊!"
公孙苓和裴旻舞罢,两把剑齐齐直指天上银月,其余三人看过来,均被这画面荡出了心魂。
忽然,李白大叫了一声。
"啊!"
其他四人被他吓了一跳,裴旻以为李白觉得他行为于礼不合,忙放开公孙苓,望过来,问:"怎么了,太白?"
李白没回答,只喃喃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公孙苓以为李白说的是她和裴旻的事,脸有些红,低头不敢说话。
只公孙菀大大咧咧地问:"什么东西原来如此啊?"
李白站起来,走向裴旻,兴奋道:"我知道那琥珀珠串怎么解读了,文昭兄,把它给我,我们去书房。"
一行人来到书房,裴旻拿出白琥精魄递给李白,李白接过后,用刀切开绳子,将五颗珠子退了下来,直直平摊放在手掌上。
就着烛光,李白看过去,随即笑起来,大喊道:"果然是这样,果然是这样,哈哈。"
李白将珠子放到裴旻手上,"五颗珠子连成一线,就着烛光看过去。"
裴旻照做,果然看到一副完整的画,琥珀里连成了一副山水图,还有一座寺庙,而珠子穿绳的孔,就像是一个定点,定在了某一处。
其他人也都照着样子看了一遍,裴旻问:"这是什么地方?"
"陕州,空相寺。"李白不无得意。
公孙苓疑问:"你怎么这么肯定?这世间在山水边的寺庙不少啊。"
李白豪爽道:"大娘子妳忘了吗,我李太白最会的事是吃喝玩乐,游山玩水,这里我去过,还在寺里借住了几天。"
楚釼也附和道:"应该是那里没错了,相传,菩提达摩就葬在那儿。"
公孙苓放下心来,和裴旻对视一眼,这两天的不安终于解除,两人相视而笑。
李白:"空相寺离咱们东都不远,半日路程就到了,我们今夜早点歇息,明日一早出,如何?"
几人自然同意。公孙菀听明日就要离开李白的宅邸,马上冲去找管家,要了一大包瓜子,打算路上边走边嗑。
翌日清晨,城门开后,五匹马奔走在官道上,向着陕州而去。
到了空相寺门前,裴旻想进去拜访寺里方丈,说明来意,李白一把拉住他。
"文昭兄,我们可不能正大光明的进去。"
"为什么?"他们又没有什么恶意。
"我们要去取苍泯剑,传说这剑是和菩提达摩葬在一起,我们这等于是偷盗坟墓啊,这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还是偷偷摸摸去的好。"李白说是这么说,但语气里难掩兴奋,好像没干过盗墓这种事,正好能尝试一下。
裴旻和公孙苓相视一眼,都回忆起契丹的冰墓,难掩笑意,心里都想着他们早就盗过墓,有一就有二,也不差再盗一次。
公孙菀也觉得新鲜,她还没试过,"太白你这提议好,有些事就是要偷偷摸摸的才行。"
楚釼不置可否,问:"你知道墓在哪里吗?"
"知道知道,你们跟我来。"李白掉转马头,带着他们走另一边的山路,一路上熟门熟路的,似乎对这里很熟悉。
楚釼是相信李白之前真的在空相寺住过一段日子,把人家这里都摸熟了。
裴旻也放下心,相信找对了地方,也很庆幸认识李白这位朋友,不然你们几人想破脑袋也找不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