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那孙媳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徐砚琪乖巧地应了下来。
老夫人心中总算松了一口气,柳氏也跟着放下心来。
老夫人又转看向柳氏“既然答应了,这件事就赶快放出风儿去,省的崔岚那丫头老惦记着,整日里假惺惺地在我这老婆子跟前殷勤。”
“是。”
徐砚琪看老夫人提起崔岚时一脸的不喜,心中暗思,这老夫人果真是个厉害的角色,崔岚是个什么样的人才处了没多久便被老夫人瞧出来了,可怜她崔玥到死还被她这个妹妹刷得团团转。
不过,也不知崔岚得知这个消息后会是怎样的一张脸呢?想想那张昨日被朱斐打的鼻青脸肿的脸,此时若再狰狞起来,也不知朱霆看过后还下不下的去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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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出徐砚琪所料,当老夫人和柳氏让徐砚琪学习管家一事传入崔岚的耳中时,崔岚疯了一般地将屋里的瓷器玉器摔了一地。
她因为脸上有伤不便出去走动,这才称病躲在了院子里。其实也不过就一日不去给那老太婆请安,那老太婆竟然便把管家一事交给了刚过门的徐砚琪,当真是可恶!徐砚琪才进门第三日便无端端地得了真这么个好处,亏她自进门以来一直表现的孝顺恭淑,这老太婆竟然丝毫不领情。
她崔岚在老太太耳边旁敲侧击了那么多次,老太太连个屁都不曾放过,如今倒好,自己主动把管家大权交给了徐砚琪,她这样做分明就是冲着自己来的嘛,这让她崔岚如何能够服气?
朱霆看着屋子里疯子一样的女人,终于忍不住呵斥“你安分一些,看你把屋里搞成了什么样,若当真不服气便去找老太太理论,少在这里撒泼。”
崔岚本就生气,如今见连朱霆都这般不待见自己,更是一肚子的火气“你这是什么话,我做这一切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难道这世子之位你当真不要了,就这么让给一个傻子?那老太婆这么做什么意思,分明就是偏心!”
“住口!”
朱霆厉声对着崔岚呵斥一句,眸中如烈火燃烧,“你看看自己的这幅样子,那是我祖母,你怎能对她不敬”
崔岚被吓得怔冷了一下,却仍压不住心中愤懑顶嘴道“祖母?你尊她为祖母,她有把你当孙儿看吗?你和那个傻子都是她的嫡亲孙儿,她凭什么这么偏心?他们现在一家人其乐融融,可如今的安逸都是你父亲在战场上用生命换来的,你没了父母,他们却在这里坐享其成,难道你甘心吗,你甘心让一个傻子抢走属于你的世子之位?”
“够了!”
朱霆冷冷地呵斥一声,拳头砸向身旁的桌案,桌案也随之坍塌下来,可他却毫无所觉,一双眼睛充满杀意。
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崔岚双唇微微颤抖着,再不敢开口说话。
平日里她最害怕的便是朱霆如今这幅样子,仿佛下一秒便会有一把利器射过来,要了她的命。
朱霆沉默半晌,眸中的杀机渐渐隐去,看了看满是凌乱的屋子,他转身向着外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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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魄初生秋露微,银烛幽光,夜凉如水,芳菲尽落风萧索。
怀宁侯府在夜色中沉格外沉寂,徐砚琪有些睡不着觉,索性穿了衣服在院中走动。
走至湖边时看到不远处的人影,仔细望去竟是朱霆,徐砚琪迟疑了一下走上前去“原来是三弟在此,砚琪有礼了。”
朱霆看到徐砚琪对着抱了抱拳“大嫂。”
见朱霆唤了声后便又背过身去不再说话,徐砚琪又道“三弟看上去心情不太好,可是和弟妹生了口角?”
朱斐眉头微蹙,随即又舒展开来“大嫂怎会有此一问?”
“如今已是入夜,三弟不在自己房中歇息,反而一个人独自站在这儿,难道不是夫妻之间生了口角?”
朱斐勾了勾唇“照此说来,大嫂如今出现在此处岂不也是同大哥起了争执?”
徐砚琪淡笑“阿斐是什么样的人三弟应该比我清楚,我们两个哪里会有什么不睦,我不过是睡不着出来走走。”
“如此倒是巧了,三弟我也只是睡不着出来走走罢了。”
徐砚琪将目光落在他腰间的玉佩上,状似好奇地问“三弟腰间的玉甚是好看,不知是在何处买的?我在清原县的珠宝铺子里倒是不曾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