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木淳带着朱窕离开后,徐砚琪抬头望了望天上的繁星,今晚夜色不错,虽说没有十五的圆月,却也是格外让人心情舒畅。
扭头看到墨兰花旁的那条小道,她犹豫了一下,终是压不下心中的好奇向着里面走去。
果不出人所料,过了条小胡同,映入眼前的便是另外的一个小院儿,比刚刚的院子有过之而无不及。
此处比刚刚的那片院子还要大,一片碧湖水面上结了一层薄冰,却仍能看得到那薄薄的冰块儿下潺潺流动的湖水,天上的繁星在薄薄的冰层上映衬出倒影来,反射出淡淡的微光,迷蒙绚丽。
而一切的房屋好似都是建立在湖水之上,房屋之间相连的连廊也仿若小桥一般铺在湖面上,瞧上去便如从湖面顶破了薄薄的冰层钻出来的崭新世界一般,格外亮眼。
徐砚琪呆呆地立在那里,仿若闯进一个未知的世界一般,一时有些怔愣。
这时,却听得前方传来女子的嘤嘤哭泣,徐砚琪心下好奇,便想要走上前去一探究竟。
走上去一看,只见一绿衣女子独自蜷坐在屋前的台阶上哭得伤心,好似被谁欺负了一般。
徐砚琪心下不忍,便想着走上去安慰她“姑娘,你怎么了?”
碧衣女子闻声抬眸,一双有神的杏眼泪汪汪地看着她,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你是这凤雀楼里的姑娘吗,为何无端在此哭泣,可是有人欺负了你?”
徐砚琪又问。
碧衣女子摇头,抽泣着回道“今儿个斗诗大会,顾妈妈安排了我去给客人们行诗令,可是我不小心扭到了脚,如今根本无法行走。待会儿顾妈妈知道了定然是要着急的,都是我不好,偏偏在这个时候伤到脚,若是把会场给搞砸了,我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在这里混哪!”
女子说罢,顿时哭得更凶了。
徐砚琪算是听出了大概,却仍有些不解“你既受了伤,难道就没有替补的人吗?再找其她人帮你做也就是了。”
碧衣女子道“可是我就是那个替补,原本这事是交给邀月姑娘的,可是邀月姑娘今儿个身子不舒服,这才落在了我的头上。我在凤雀楼里待了大半年一直都是个打杂的,如今好不容易有个露面的机会,却被我粗心大意给搞砸了。若是因为我耽搁了大会,顾妈妈定是要撵我出去的。我一个弱女子无依无靠的,出了凤雀楼还能到哪儿去呢?”
徐砚琪沉思须臾“这么大的诗会,难道你们就没有事先多备几个人手吗?或许可以找其她的姐妹们帮忙啊。”
碧衣女子摇头“今晚事务繁琐,其她姐妹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哪里还顾得上帮我啊。”
碧衣女子说着又低声抽噎了一会儿,突然抬头看向徐砚琪“这位姑娘,我瞧着你倒是个稳重的,不如便帮帮我,替我去前厅做了这差事,若是解决了眼前的麻烦,我来日定当做牛做马来报答你。”
徐砚琪惊得后退一步,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着装“我……我可是个男人!”
这朱窕果真还是不太靠谱,说什么女扮男装没人看得出来,如今见了第一个人便被拆穿了,看来以后还是不能太相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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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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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衣女子道“姑娘莫要唬我,在凤雀楼里待了这么久,人我也见过不少,是不是女扮男装我还是认得出来的。只望姑娘能行行好,权当是救救我这可怜之人吧。”
徐砚琪有些为难“可我不是你们楼里的人,什么都不会啊,若是做得不好恐怕还会连累了你。”
碧衣女子道“其实姑娘不必多做什么,那些诗令是我们事先准备好了的,姑娘到时候只用在人前念出来也便是了。到时候大家做得诗词是好是坏自有人来评定。”
徐砚琪低头瞧了瞧自己这一身男装“我这身打扮进去给大家行诗令,怕是也多有不妥吧。”
“这个姑娘不必担心,今晚要穿的衣服顾妈妈已经派人送来了,我瞧着姑娘的身形与我不相上下,想来你穿上定然合身。”
碧衣女子说着强自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姑娘快跟我进来把衣服换了吧。”
说罢,率先一瘸一拐地走进屋去。
徐砚琪顿时有些满头黑线,她好似……还没有答应她的要求吧。算了,看她楚楚可怜的样子也确实不容易,索性就帮她这一次吧,如此倒还能顺理成章地去前厅了。朱窕把那瑶琴姑娘夸上了天,她这心里还着实有些好奇。若能亲眼目睹瑶琴姑娘的舞姿,也不枉跑来这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