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正从高台上跳下来,他也没有走向她,他们隔着一段不长不远的距离,谁都没有更近一步。
“你,还好吧。”
他先开口,问得别扭。
其实他不喜欢这种感觉。
陌生,陌生,到处透着陌生。她也一样。
夏藤有很多委屈想跟他说,如果在她还肯找他的时候,他问这么一句,她会好受很多。
她知道,他说那些话,想刺激她是真的,想放弃她,也是真的。
夏藤说:“怎样算好,怎样算不好。”
她洗清名声是好,可是她高兴不起来。
他来找她,是迈出了多大的一步,丢下了多少面子和骄傲,她也知道,可是她高兴不起来。
好像都不期待了。
熬过那段最苦的日子,掰着指头数过天亮要几个小时,几乎偏执的想听过他的声音……她的神经终于变得麻木,万事不过如此,没什么值得期待,没什么值得欣喜,也没什么值得痛苦。
他们说,所有的事情都是这样的,会过去,被忘记。
夏藤很累,前所未有的累。
祁正看她闪闪发光的裙子,说:“等会有活动?”
简单的一声,“嗯。”
他点头,“那去吧。”
夏藤转身去推门。
风从四面八方吹过来,扬起她的发丝和裙摆,他这才发现,她一直站在门边,没有向他走近一步。
她做好了随时离开的准备。
一种无力感疯狂蔓延,袭遍全身,祁正浑身发冷,他在这一刻意识到,那个眼里有光的夏藤,已经死了。
是万人促使,里面有他的一份。
“你就没有话想跟我说?”
他着急了,冷风呼啦啦地吹,吹红了他的鼻尖和耳朵。
夏藤一手搭上门,她好像认真想了想,然后回答:“没有吧。”
祁正却不想听这个答案,“那你给我打什么电话?”
“那个时候想打。”
她不回避问题,实话实说,气氛就变得残忍。“后来,你不想接,我也就没打了。”
“那次是乔子晴自己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