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嫡出的姑娘,又是齐国公府惟一的姑娘,自是受人追捧,就比如陈三姑娘这般的家世,着实没让她放在眼里,当然,陈三姑娘愿意矮一截的奉承她,齐姑娘也是照收不误,她是个有主意的人。
袁明娘跟没事人一样坐在那里,笑看着她们玩。
侯府这边去齐国公府做客,而清水庵又是另外一副景象。
天才蒙蒙亮,袁澄娘就醒了。
紫藤还睡得死死的未醒,到是红莲先醒,“姑娘,要点灯吗?”
她这一问,把紫藤也给惊醒了,一看外头天才有个蒙蒙亮,“姑娘可是要早起来?”
袁澄娘真不想起来给侯夫人念经,且不说这辈子的她还没有开蒙,认的字更是只有几个,念经嘛跟着庵里的师父念,她没有什么劲儿的说道,“点灯吧,一片黑的,看得都讨厌。”
红莲立马起来点灯,这灯一点,屋子里就亮了起来,将她的身影拉得老长。
紫藤也跟着起来了,连带着绿叶、绿枝、绿松都跟着起来了,把榻前的被褥子都收拾了起来,待她们迅地将自己收拾好就过来伺候要起床的袁澄娘。
袁澄娘并没有梳太繁杂的式,也就绑了两个髻,间半点饰物都没有,身着由紫藤亲手所做的素色长袍,显得她格外的娇小。
相比她于的姗姗来迟,清水庵的早课已经开始了,她过去时就在中间空着的蒲团上跪好,双手合十,像模像样地给菩萨请了安了,跟着边上的小师父念起经来。
小师父念一句,她跟着再念一句,都亏了当年她被关在侯府里,没事时都是念经打时间,这一听,她就能念,念的极为流利,更是心诚。
她确实是心诚,能有她这种奇遇,哪里还能不心诚!至于给侯夫人祈福,她自是没有那么心,就为自己,为她爹袁三爷,为她娘何氏,还她娘肚子里的弟弟。
所以,她念起来就格外的卖力。
引得定方师太都朝她看了好几眼,定方师太惯会在世家贵戚间行走,不只光会奉承人,她还会尽可能的让人满意,比如一点点儿无伤大雅的事,又能让清水庵得到实惠的事。
待得早课结束后,她亲自引着袁澄娘,“五姑娘,可累?”
袁澄娘笑得一派天真,“给老太太祈福,澄娘不累的。”
听着这天真的话语,定方师太还真要差点以为昨儿个对她丢下狠话的人儿根本不是面前的袁五娘,但她的的确确知道那就是袁五娘,不管是昨儿个放狠话的那个还是今日里又是一派天真的袁五娘,全是同个袁五娘。
定方师太才一问,就让她把给挡回来,心下自是防备,“五姑娘一片诚心,自然是得到佛祖的眷顾才不累。都是佛祖保佑,贫尼还要谢谢侯府呢。”
袁澄娘一贯天真地瞧着定方师太,“师太,我到边上走走还行?”
定方师太还以为她想要跟昨儿个刚来时那般讲话,没曾想她居然这么说,心里的防备就卸了下来,以为她骨子里不过就是个贪玩任性的侯府千金,“姑娘还是不要走得太远,若是姑娘走丢了,贫尼无法同府上老太太交待。”
袁澄娘就笑了,“我就在附近走走,绝不会走远。”
定方师太还劝上一劝,“若姑娘执意要走走,贫尼自是拦不住姑娘,还请姑娘带上几个丫环,清芳对附近都熟,不如也让清芳给你们引引路?”
袁澄娘点头答应,视线扫过那名叫清芳的尼姑。
先时没觉,如今她一打眼,还真觉得清芳是个美人胚子,即使一身灰色的袍子,也不能掩饰她清丽的面容。清芳双手合十,轻轻地说道,“阿弥陀佛,我佛慈悲。
袁澄娘笑弯了眼睛,也学着双手合十,那样子格外的乖巧,“有劳清芳师太了。”
早上的吃食,很简单,即使是袁澄娘被克扣的那些年里,也能比这庵里的吃食要好太多,一人两个馒头,一份极浅的咸菜,馒头淡而无味,咸菜微咸还有点酸,吃在嘴里有一种别样的风味。
至少袁澄娘还真没吃过样的吃食,还觉得有点新鲜。
她胃口小,也就只吃了一个馒头,余下的都让丫环们给分食。她坐着挺不雅观地摸摸微挺起来的小肚子,若不是在清水庵里,她真要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但她清醒地知道不会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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