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容与自己倒茶,喝茶。看着院子里种的一棵石榴树出神。一句话也不说。
“世子爷,您想问什么便问吧。”
张长林笑眯眯地:“您这样子,我反而心里有些慌。”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陈容与把玩着手里的盏碗,“即使我真的要问,你会滴水不漏的告诉我吗?”
他转过头去,自问自答:“我觉得是不可能的。”
张长林一顿,往后坐,靠在椅背上,神情悠闲:“不会。”
“但是,我会做到答应过你的事情。”
“……这就够了。”
陈容与不再看他:“你做什么事情我一概不问,所以也和我完全没有关系。”
皇上年轻的时候就不贪图美。色,老了且病重时却要大选秀女?不说冲喜还罢了,一说冲喜简直是欲盖弥彰。
生活在帝王家的皇子皇孙们,争夺皇位似乎是很自然且平常的。高扬着忠孝礼义的名号,干的却是伤天害理的事情。为了获得最高权力,任何肮脏卑鄙的手段都能使出来。
既然决定了不参与其中,他当然没有兴趣也不想知道。
“世子爷果然是个聪明的。”
张长林眸光流转,“我喜欢和聪明人做朋友。”
陈老夫人从净雨轩回去了住处,连口茶水都来不及喝,立即让丫头去请王氏过来。
“母亲,邱老夫人也来了,正等着您过去呢。”
王氏想起凌氏高傲的样子,心里憋的难受。她话里话外的捎带着凌景染,头都要昂到天上去了。说凌景染已经定好了亲事,是忠义伯的嫡幼女……一是为了显摆,二也是为了上次她在陈家丢失的脸面。
陈老夫人摆摆手,她哪有心思去应付邱老夫人。
“老大家的,你赶紧把各房各院的丫头名单统计一下,然后列给我,生辰八字也要写上。越详细越好。”
王氏一怔:“母亲,您要做什么?”
陈老夫人喝了一口冬枝递过来的热茶,“张天师来咱们府里了,说与哥儿今年要有一劫难……”
她咽的急,又呛着了,咳嗽的喘不上气来。
冬枝一边给陈老夫人抚后背,一边和王氏复述张天师的话。
“这件事耽误不得。”
陈老夫人心疼长孙,越发的催促王氏。
“……过来府里看戏的夫人、小姐们怎么办?二弟妹和三弟妹也顾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