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得了萧氏准信,也懒得再留两人,赏了陆念诗一盒燕窝,便让她们退下了。
陆念诗扶着萧氏回了牡丹院,两人前脚刚进门,萧氏后脚就将丫鬟手里的燕窝狠狠掼在了地上,厉声道,“谁稀罕她的赏赐!”
十万两银子就换来这么一盒破东西。
陆念诗心疼地看了眼母亲,她蹲下身,将地上的燕窝盒子又捡了起来,回头冲萧氏道,“娘哪怕再生气,这些东西也是不能扔的,否则被有心人捅到祖母那里,祖母又有拿捏你的由头了。”
“……我儿说得对!”
萧氏苦涩叹息,顿了顿,又轻抚着她人中处的伤口心疼道,“你伤口还疼吗?”
陆念诗自然是疼的,但她并不想让萧氏担心,便摇了摇头,“诗儿不疼,诗儿只是心疼娘,这么多年来殷勤备至地侍奉祖母,对祖母唯命是从,可最后却落得这般下场。”
萧氏听陆念诗这般说着,也觉得自己这么多年的忠心全喂了狗。
“不过娘你放心,老夫人从你手里拿走的,女儿会加倍地替你讨回来。”
陆念诗停了一会儿,又深深道。
萧氏摇头,语重心长,“诗儿,你斗不过你祖母的!”
陆念诗冷冷勾了勾唇,却道,“谁说我要对付祖母了?”
“难道……你是想对付陆嘉怡?”
陆念诗没说话,算是默认。
承国公府这边是狗咬狗,一嘴毛;而太子府,陆念锦在收回嫁妆后,当日就收接到了皇后娘娘口谕,请她入宫小住一段时间。
替先太子孝顺皇上皇后,原本就是陆念锦的打算做的事,因此,她简单收拾了一点东西,带上给帝后准备的礼物,便上了皇后派来的金辂车,进宫去了。
坤宁宫。
陆念锦一进大殿,便注意到皇后并不是一个人坐在那里,她身边的小杌子上还坐着一个鹅黄衣衫的少女,少女模样娇美,容色倾城,瞧着跟皇后十分亲密的样子。
“念锦给母后请安,母后万福金安。”
她福身,朝着皇后的方向行了一礼。
因着身边有人,皇后这次并未起身扶她,而是跟身边的女官宋迎使了个眼色,宋迎会意,立刻上前虚扶了陆念锦一把,又让人搬了锦杌过来,放在鹅黄衣衫女子的对面。
“母后,不知这位姑娘是……”
陆念锦落座前,看向对面的黄衫少女问道。
皇后闻言,宠溺地看了身边的侄女,笑道,“这是本宫的亲侄女,姓江,名溶月,比你小几个月,你可以唤她表妹。”
陆念锦从善如流地应下,朝江溶月微微一笑,“原来是表妹。”
江溶月颔首,也回了一礼,嗓音柔润,如出谷黄鹂般地叫了声,“表嫂。”
认过人后,陆念锦让楚拂将自己准备好的礼物拿了出来,给皇后的是一瓶安神丸,几张养颜祛皱的古方,给江溶月的则是自己调制的胭脂和香球。
“这香真好闻。”
江溶月晃动银质的镂空香球,馥郁幽远的香味便从香球中逸散出来,缭绕不觉,沾衣带不散,十分难得。皇后看着也喜欢的紧,便笑着问,“锦儿,这是什么香,本宫以前竟从未见过。”
陆念锦笑了笑,回道,“母后,这香唤作浮屠,说是一味香,其实它还有解毒的作用,佩戴上它,寻常的毒虫毒物都会退避三舍,另外,浮屠对迷香以及一些慢性毒药也有抵抗。”
“原来竟是这般珍贵的东西!”
江溶月感慨,“那这香是表嫂自己调制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