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两个人,论私礼,他是夫君,她是妻子,只有她依附讨好他的份;论国礼,他是太子,她是太子妃,她更得要看他的脸色。
在他看来,两人如此相处,方为正经,而非像今天一样,他对她看重到了骨子里,她对他却只是云淡风轻。
他萧询,堂堂太子,哪怕是两情相悦,也得对方先动情!
这般想着,他的心里更加烦躁了。
两人孩子都有了,到底何时,她才会对他两情相悦。
至此,两人心中各有对方不知道的弯绕,同时因为赌气,余下几日竟是谁也没找过谁。
转眼间,时间就过去三日。
这日,陆念锦依旧在寝房中窝着,没有出门,只是时不时的逗逗极儿,再跟芸姜摆摆棋谱,打个双陆,日子过得虽则平淡,但是却很静好。
一局棋下完时,她吩咐芸姜将棋谱收拾了,打算去西次间看看极儿,结果还未起身,芸姝就从外面走了进来,福身禀告道,“太子妃,万夫人带着一双儿女来探病,可要让她进来?”
陆念锦对张氏还算信得过,想着外面的天气到底热的厉害,平平安安又是早产,根子弱,她便松了口,点点头道,“请她进来罢。”
“是,太子妃!”
芸姝领命离开。
她还未出门,阿苑又进来了,两个人刚好碰上,陆念锦看向阿苑问,“怎么跟芸姝前后脚进来了,可是外面又有人来探病?”
阿苑福身,巴掌大的小脸上,带着不属于她这个年纪该有的沉静,道,“回太子妃的话,是上次来过的江家小姐。”
“江溶月?”
陆念锦反问。
阿苑认了一声。
这下,陆念锦倒是为难起来,她要是让人去请张氏母子进来,那就必须得请江溶月进来。
可她如今因为萧询的提点,却不愿意与江溶月走的太近。
如此想着,一时之间倒是为难的很。
芸姜将主子的为难看在眼中,她惯常陪着她,也大概明白她的想法,便出声劝道,“不过是江家一个不得太子看重的表姑娘,主子您实在无需为难,您是太子妃,想怎么做按着自己的心意来就是,没人敢责怪您的。”
陆念锦听芸姜这般说着,想了想,还是道,“来都来了,就都请进来罢,不过以我要静养为由,就莫要让她们进来了,且让底下人好好伺候着,别怠慢了。”
“是,太子妃。”
芸姝答应了一声,朝外退去。
芸姜在芸姝和阿苑离开后,看着陆念锦笑了笑,“太子妃真是个良善至极的人。”
陆念锦笑了笑,“不过是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这厢,芸姝出去传话,没多久,江溶月和张氏母子三人就被带了进来。
张氏娘家和夫家都是经商的,她从小耳濡目染,也颇善此道,口才十分了得。
不过从门口一路走来,等到了洛神苑时,她就已经和江溶月攀谈了起来。
江溶月听完张氏的来历,又知道她的一双龙凤胎是陆念锦亲自接生的,心思一动,她从腰间褪下一对双鱼玉佩,朝张氏递去,道,“初次见面,这是我对平儿和安儿的一番心意,就当个普通见面礼罢,还望夫人莫要拒绝。”
张氏长袖善舞,八面玲珑,当着国师府下人的面,自然不会拒绝他们家的表小姐,她笑意盈盈的将双鱼玉佩收下,又代两个孩子向江溶月道了谢。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洛神苑的门口。
芸姝和阿苑直接将两人请去了花厅。
花厅里,两人分别落座,芸姝一面吩咐下人端玫瑰露过来,一面冲着两人客客气气,语笑嫣然道,“太子妃过了毒素,如今身子正虚着,只能静养,不便见人,可又不忍心两位顶着太阳白跑一趟,便特意吩咐奴婢将您两位请了进来,好歇歇凉,免得中暑了。”
张氏和江溶月听芸姝这么一说,立刻开口感激起陆念锦的仁恻来。
芸姝闻言,只是客气的点了点头。
随后,又有婢女端了牛乳过来。
芸姝见着,立刻转向张氏道,“尊府小公子和小小姐坐了这么久的马车,也该饿了,这是我们府上小郡王平日里用的牛乳,是太子特意从宫里要来的御厨,用秘制方子煮的,十分香甜,夫人若是不介意,不妨让小公子和小小姐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