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禾平“哈哈”
一笑,反手锁上门,转身一屁股坐定,用鼻腔声似的轻声问“那你觉得呢?”
“你是顾问,眼力比我亮堂几百倍,穿透力更是我一辈子也到达不了的长远,这种问题,不是得由你给我释疑解惑吗?”
“好吧,”
郦禾平满意地猛吸一口烟问“还记得我们第一次长谈还没结束的话题吗?”
我努力地想了想,摇摇头说“只记得我们都喝多了,具体聊到哪里已经记不得了。”
“还有没有兴致,咱兄弟在组织一次?”
“可以呀,周六吧,正好想起许多人生的大问题需要请教您这个高手呢。”
“过奖,那就这样说定,到时候电话联系。”
郦禾平也不磨蹭,立即起身开门离开,他知道,没听到我办公室两边声响的话,不是财务科的吴锦凤在屏声静气就是生产部的周经纬在屏声敛息地想听到我的办公室里的动静。我已经习惯了这些小动作,因为我经常也是这样在做的。
当然,凡事总有个过程,我记得第一次静下心来偷听隔壁的说话声时,情绪紧张地跟个贼似的,眼睛老盯着贴着磨砂透光纸的窗户,生怕有人影闪过直接走进我办公室而看穿我的小人行为。
而许多事,有了第一次,便无可厚非的有第二次、第三次,并一直持续的生下去,直到习惯成自然。
自那次酒后失忆,之后也真见鬼,十有八九,我都是喝一次醉一次,醉一次就忘一次,好像自己从没喝醉过一样,以为自己的酒量大到无人能敌的地步。而每一次醒来,都会想起在那次自认为是鸿门宴后的场景,就又懊恼起来,觉得自己真不该喝酒,因为我看到过他们酒后的丑态,看得我自己都嫌弃自己。
就是在鸿门宴次日早上,当我迷迷糊糊被头痛痛醒的时候,惊恐地现自己还躺在木子李和薇薇家的客厅里,一下子又浮现出那次被现场逮住的耻辱,吓得魂不附体。
还好,我的意识很快就得以恢复,因为地板上躺着的,不止我一个,还有张大仙、小章和徐扬。
他们睡姿各异,鼾声如雷,躺在桌底下的徐扬,嘴巴还流淌着恶心的口水。我头痛欲裂,使劲地回想着昨晚在一起喝酒的那些人,但无论我多么努力,能想起来的,永远都只有上半场,没有下半场。
我看到邵美英和薇薇一起横躺着和衣睡在了薇薇床上,木子李的房间依旧整齐洁净,客厅角落里的那堆行李不见了,肯定是程总带着木子李去公司住宿了。
龙汉文和华清、马兰花和她老公肯定也是双双回家了的,张大仙的老婆习惯张大仙的怂样,经常性也是只顾着自个能回家就行,不管张大仙在哪里过夜留宿。小杨本身也不好酒,木子李也一直护着这个年轻的电工不能沾上好酒的习性,叫他来,也就是为了能有个人扶着酒醉的老杨回宿舍。
我只记得在我倒下之前,酒量骇人的龙汉文还在跟程总和木子李谈笑风生,但他们具体说些什么,我是一个字也没听清楚。他们究竟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我也一点想不起来。
我突然又后怕起来,对那段空白时间的后怕,对酒后真会有间歇性失忆的后怕。
醉酒驾驶,斗酒闹事,凶酒伤人,酗酒自杀,恋酒迷花,借酒消愁,酒后失身,酒后失忆。。。人说上帝是万能的,我看酒基本上也是万能的了,连活着的记忆都能给你抹去。
我看看窗外,天还只是蒙蒙亮,我便蹑手蹑脚地离开了还在酒里做梦的他们,回到自己的住宿,洗刷后才又埋沙里死睡过去。
从那之后,木子李就一直住在了她办公室里边的资料室里,偶尔会把换洗的衣服交给华清带回家洗好晾干,又带还给她。
薇薇托华清和邵美英去劝说了几次,叫她回宿舍去住,她都说工作忙,懒得走来走去。
我和薇薇心里都各自清楚,所以,她也没要求我去劝说木子李。而且,我现木子李看人的眼神越来越冷,唯有在实验室对着温度计看温度的时候,还有那么一丝活着的迹象。
只要不关p3的事,她统统冷眼旁观,看我时也是一样,冷得就像在看一具与她没任何关系的死尸。
一个月过去,两个月过去,p3批成品的样品报告终于出炉,除了干燥失重(大多指水分)偏高外,其它指标都达到了集团的企业标准。
集团便贷了一笔款项给新鼎盛作p3大量投入生产的周转资金,最会花钱的盛定海立马挪出一部分给新鼎盛的股东们了股份利息。
几百几千的都有,一个个拿得很开心的样子在我眼前嘚瑟,我的心又开始蠢蠢欲动。
我忍不住就主动信息给薇薇,信息当然是有责问的意思了,责问她答应我的‘副总位置’究竟会在什么时候兑现?
薇薇回信说“我们要筹得一笔现金,必须买过她手里的股份,才能迫使她让出副总位置。”
即便是原价转让,我也没多少钱买走他们全部人的股份,只有转移托管职责是最好的解决方式。为此,我私下里约见了华清和老杨他们,还有张大仙。
张大仙死活不肯让给我,说公司这个时候正是赚钱的时候,他才不做傻瓜,放飞一只煮熟了的鸭子。华清和老杨听了张大仙的话,也犹豫着说,他们要去征求木子李的意见,因为股份都在她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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