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便径直抱着人离开甲板,头也不回,而方才还气焰嚣张装傻充愣的苏桃瑜,这会儿也不声不响不再闹腾了。
众人对此情此景皆是难以置信,戴然身为知情者,方才景象的冲击程度并不是很大,他刚转过头,便意外对上晏楚和的视线。
男人眼神深邃沉静,分明没什么情绪,却让戴然觉得倍感压力,他犹豫着问:“晏、晏总,您找沈姐……不是,沈岁知?”
在晏楚和跟前,连个称谓都不敢随意,还得小心斟酌。
话音刚落,还没能从刚才震撼中回过神来的众人:“???”
晏楚和颔首,原先还不能确定哪位是沈岁知的朋友,此时确认了,便问:“她不在这里?”
“啊,对,她喝的有点儿多,去琴房醒酒去了。”
戴然忙不迭点头,“就是第二层最东头的那间,她刚过去没多久。”
晏楚和的重点落在“喝的有点儿多”
上,不着痕迹地蹙了蹙眉,他淡声道谢,随后便迈步离开,重回船舱。
留下众风中凌乱的男男女女,面面相觑不知所措,也不敢说也不敢问,满满都是震惊和困惑。
许久,才有名女孩讪讪出声:“这、这位也是家事吗?”
“……”
戴然沉默半晌,“我觉得是。”
靠,今晚也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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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楚和来到琴房时,推开门,迎接他的是满室寂静。
钢琴在房间中央,正前方是扇硕大宽敞的落地窗,刚好将外面昳丽夜景收入视野。海面粼粼波光糅着清冷月色折散出浅淡的光点,斑驳地落在室内,像是漂浮在空中的萤火。
沈岁知半趴在钢琴琴身上,背对着大门,像是正在盯着外面的夜色出神。
墨色掺杂着深蓝,将她整个人笼罩起来,半明半暗的,像是遥不可及,随时可能消散。
晏楚和缄默不言,反手将门阖上,低声唤:“沈岁知。”
沈岁知这会儿酒意有些上来,脑袋半边清醒半边懵,她听到声音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房间里出现了第二个人。
她撑起身子,侧首看向他,眯了眯眼,“晏楚和?”
“你怎么来了?”
她抬起手揉了两下额头,“宴会结束了?”
“在收尾了。”
他说完,长眉轻蹙,问:“你在这里做什么?”
沈岁知撑着下巴看他,眼底漾着盈盈水光,语调懒散:“想起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