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口不提她晚到,怠慢之事。
这个人,倒是颇有城府,举手投足间,颇有儒雅之风。
秦洛停住脚步,带着审视的眸光落在江沅兮身上,见他在自己的注视下仍能镇定自若,面上的笑容没有丝毫的变化,想到他的出身,忍不住在心中赞叹了一声,果真是名门望族出来的子弟,这通身的气派就不凡,给人的感觉就如沐春风。
秦洛面上的神色缓和了一些,淡淡的回道:“江大人客气了。”
她眸光一转,瞥向一旁的邵言,眉头皱了起来,“病没好就跑出来喝酒?谁给你的胆子?”
邵言是她的军师,跟青山等人一样是她的左右臂,先前受了重伤,一直在调养之中。
没想到,今日他也出席了。
一阵风吹过,淡淡的血腥味飘来,邵言眯了眯眼睛,飞快的打量了秦洛一番,瞧见她穿的衣裳崭新,长衫下摆还有淡淡的折痕,心知她这是在外面受了伤,换了衣裳就匆匆赶过来招待钦差大人,眼底有凝重一划而过,不过须臾,面上就恢复了玩世不恭的神情。
他能注意到,自然江沅兮也注意到了,两个人同时移开眼,佯装不知。
只不过,江沅兮心中并无触动,瞧见之后,眼中疑惑一闪而过,就暗自压了下去,而邵言,却是真的担心秦洛的身子,可如今时机不对,他不好过问。
邵言隐藏在袖子中的手微微捏紧了,面上却嗤笑一声,摇头晃脑的叹息一声,佯装苦恼道,“唉,有什么办法呢?我的秦大将军诸事繁忙,又不善饮酒,只能我这个军师代劳了。”
秦洛瞥了他面前喝了一半的茶水一眼,讽刺道:“倒还知道不能饮酒,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
“有您老盯着,不听话也不行啊。”
秦洛挑眉:“听话还跑出来?身上的伤全好了吗?”
“那是自然,我要是再不好起来,谁明日陪你进京?”
邵言笑着回道。
“能卖嘴皮子,看来身体没事了。”
秦洛笑着回了一句,又与其他人寒暄了一番,这才款款向着上方走去,端着酒杯,对他们说了几句场面话,就自顾自的坐在那里,喝起酒来。
江沅兮一直在密切注意着秦洛,也就这片刻的功夫,就对秦洛改观了。
秦洛看着比他还要小上两三岁,看着老气横秋,像是比他爹还要成熟,原本以为他是一个不苟言笑的无趣之人,没想到,私下里跟他的军师谈笑间很是风趣幽默,分明是个随和的人。
想到初见到他时的冷漠不近人情,江沅兮心中了然,看来这个人的淡漠,只是针对譬如他这样的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