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阮心疼儿子,忙说:“修修啊,要不然妈妈留下来陪你吧?”
柳明修想也不想,“妈妈走开,不要妈妈。”
宋阮:“……”
你看看你看看,养儿子吧,养儿子有什么用?养大的儿子泼出去的水。
宋阮气得转头提起自己的小包包,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地就走了。
谢蔷估摸着自己今晚是走不成了,她索性也不走了,把东西往桌上一放,拉开椅子坐下。
“行,柳明修,那我们就趁今晚好好谈谈吧。有些话我早该跟你说清楚了。”
柳明修仿佛知道她想说什么似的,没接她的话。眼睫稍稍一垂,轻声说:“蔷儿,我饿了,想喝粥。”
谢蔷:“……”
你还使唤起人来了。
谢蔷站起来想去喊护工,手腕又被他牵住。
柳明修说:“要你喂。”
谢蔷:“……”
谢蔷觉得好笑,“你还真把自己当大爷了!”
宋阮来的时候让家里厨房做了粥和汤水,拿保温壶装着。谢蔷倒了碗粥,坐在床边一勺勺地喂给他。
谢蔷从来不伺候人,对着柳明修更是没那个耐性。她一勺接一勺地塞他嘴里,跟喂猪似的,“你快点儿,我举得手都酸了。”
柳明修一口还没来得及咽下去,谢蔷下一勺马上又塞过来。
他低声说:“蔷儿,烫。”
“烫不死你!”
谢蔷没好脸色给他。
那粥刚煮好就倒保温壶里了,左右才过去三个多小时,按保温壶的性能,粥倒进碗里的时候还是滚烫滚烫冒着白烟的。
柳明修嘴皮上破了一块,是昨晚谢蔷咬的。伤口碰到热食,便疼得更加厉害。
他现在闷声不吭,一口接一口地直把热粥往嘴里咽,骂他也不回嘴,整个人呈现出一种异样的乖巧。
要不是之前他对她干的那些混账事儿,谢蔷差一点儿就信了。
谢蔷舀了勺粥,难得大发慈悲地在喂给他之前吹了两吹,用商量的语气说:“柳明修,我们好聚好散怎么样?反正你看我不顺眼,我看你也不顺眼,与其这样闹下去,不如我们找个时间一起去和家里人说,把联姻解除了。”
一听到解除联姻四个字,柳明修低垂的眼睫忽地弹了两弹。极缓地,抬眸望向她。
他推开她喂粥的手,一字一顿,吐字清晰地道:“谢蔷,你想也不要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