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宝真摆摆手示意他随意些,“有什么话直说便是,我不喜欢猜来猜去的。”
“既是如此,那我便直言了。”
傅西朝捏紧五指,思索了一番措辞,方低声道,“郡主要当心祁王。”
“嗯?”
谢宝真一口茶险些呛着,心道:莫不是那日在糖水铺子,傅西朝看见了什么?
想到此,谢宝真眼神飘忽,故作镇定道:“世子……何出此言?”
傅西朝正色道:“傅某自知才疏学浅,与那祁王也只是在宫宴中见过一次而已,不曾有丝毫交集,自问没有什么能让祁王看得上的长处,可那日街上偶遇,他不顾一切上前与我攀谈,这是为何?”
谢宝真清了清嗓子道:“唔,为何?”
“我思虑许久,大胆揣测,祁王兴许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真正的意图是在于谢家,或者是……郡主您。”
怕谢宝真不信,傅西朝正襟危坐,解释道,“祁王掌管刑部,奉陛下之命网罗天下罪名,先后拔除了吏部孙家、户部秦家、信阳侯宁家在朝中的势力,如今唯有谢家还屹立朝堂,皇上不可能不忌惮。我猜想祁王此番靠近,兴许是试探,想对谢家别有图谋。”
“……”
谢宝真无言许久,方道,“世子大概不知,祁王殿下曾寄养谢府多年,断不会做出这般忘恩负义之事。”
傅西朝道:“这段往事我略有耳闻,亦知祁王自离了英国公府成为天子新宠后,便与谢家彻底断了往来,一点也不曾念及英国公的养育之情。若是有情有义,又怎会做出这般冷血背信之事?”
“他不是这样的人!世子多虑了。”
谢宝真容不得别人说谢霁半点不好,哪怕这个人是善意提醒。
见谢宝真语气笃定,傅西朝一怔,眼中忧虑不减,勉强笑道:“或许,真是我想多了。但郡主还是要小心,祁王对英国公府了如指掌,想亲上加亲蓄意联姻,也未可知。”
这一点倒是猜中了。
谢宝真反问:“联姻不好么?”
傅西朝被她这句话惊到。
他抬眼揣摩谢宝真的面色,拿捏不准她这番话是玩笑还是认真,只讷讷道,“祁王心思城府深不可测,而郡主天真无邪,不是他的对手……非是傅某爱嚼舌根,而是祁王声名狼藉,实非良配。”
谢宝真心中一沉。
她不是责怪傅西朝说的话不中听,只是难免联想许多:连谦逊有礼的傅西朝都对谢霁如此评论,那其他人还不知道会如何谩骂诋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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